所有行业问题的核心都在於风险管理不善
杰米·戴蒙表示,此次金融危机的根源和重要因素,大体来讲有以下几个原因: 不良房贷审批、监管不善的房贷业和某些误导性的政府政策共同造成房地产泡沫破裂。
许多市场参与者对价值风险(VaR)使用不当;他们没有进行压力测试,为可能出现的高度不景气的市场环境做准备;他们过度依赖评级机构;他们在追求眼前的盈利时没有量力而行;而且在市场变坏时没能快速做出反应。
在摩根大通,从未过度依赖价值风险,而且我们定期进行压力测试以确保我们能够应付恶劣的环境。我们从始至终的目标都是每个季度都能实现盈利。
杰米·戴蒙坦承也有做错的地方,对於此次危机,可能因为所犯的一些错误而难辞其咎。对此我们想对公众和股东说一声对不起。但是,如果说就是这些错误导致了危机,那未免言过其实了。事实上,在危机最严重的时候,我们积极采取了我们相信有助於减缓部份危机後果的行动,并为市场的稳定和复苏做出了贡献。
政府即便不出手相助 银行也未必都会倒闭
杰米·戴蒙表示,感谢政府在应对复杂多变的局势方面采取的果断的行动。如果没有政府的这些行动,我们相信结果可能会糟糕得多。财政部和美联储采取的大量行动使得一些机构直接和间接地受益,并可能使许多机构避免了倒闭和破产的命运。
不过,即使没有这些行动,也并非所有银行都会倒闭,认为没有政府出手相助,所有银行都会倒闭的假设是错误的。针对银行的愤怒以及一些要求制定一些政策以惩罚银行的建议大多基於这个假设。我们应当承认,金融企业中最恶劣的违规者已经不复存在。尽管部份幸存的银行本来应当倒闭,但也并非所有银行都会因为这场金融危机而倒闭。我知道,当我说我们当中有些银行接受问题资产救助计划(TARP)的援助资金不是为了生存而是因为我们相信这样做是我们能够帮助这个国家和经济体应当做的正确事情时,我是代表一些银行这样说的。
我们被告知,政府希望财政状况良好的银行也能接受问题资产救助计划,以便为所有银行树立一个榜样,使境况较差的机构更容易接受援助资金,而不至於担心对其声誉的影响。摩根大通和其它许多银行都愿意伸出援手,而且我们也这样做了。
富余的存款降低了融资的需要
我们保持了极高的流动性随着进入自大萧条以来最为动荡的金融市场,我们遇到了与“银行挤兑”截然相反的情况,即存款大举流入(在两个月内流入了1,500亿美元,我们几乎不知道拿这些钱怎么办)。在摩根大通,存款额总是高於贷款额。存款一直被视为银行最安全的资金来源之一。一般银行的贷款额是其存款额的110%以上。但摩根大通的贷款额只是其存款额的75%左右。事实上,富余的存款大大降低了我们在风险更高的批发市场上为自己融资的需要。
在长期批发无抵押市场上,我们平均借入了2,700亿美元。只有400亿美元是从短期信贷市场上借入的无抵押贷款。对於像我们这样的大型企业来说,这个水平实在是微不足道。我们在抵押市场上借款的前提是,我们在危机中可以使用部份该资金。
我们一直在银行控股公司维持充裕的流动资金。我们账上曾拥有并将继续拥有充足的现金或现金等价物,即使我们无法在无抵押信贷市场上取得借款,也足够我们使用两年以上。
接受问题资产救助计划资金符合国家最佳利益
杰米·戴蒙在信中提及,摩根大通因接受问题资产救助计划资金和使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计划备受诟病。
2009年4月1日之後,虽然我们有资格继续使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计划,但我们没有再使用。我们相信还有许多其它政府计划(如定期资产抵押证券贷款机制(TALF)和公私合营投资计划(PPIP))对资本市场有利,但是我们不需要, 也不打算选择这些计划,以免招来误解。(我们的确使用了定期拍卖工具(TAF)这种政府资助的一项特别存托工具,但这样做是应美联储的请求,目的是为了鼓励其它机构使用该系统。)虽然没人知道如果政府没有采取这些措施会发生甚么事情,但是有理由认为,在危机时处於优势地位的机构可能从倒闭的竞争对手那里获得了丰厚利益,但是很难说这会对国家有利。
我们始料不及的是接受问题资产救助计划资金会引起公众、政客和媒体的愤怒或强烈反响。但是即使当时知道这些,我认为我们仍然将选择接受问题资产救助计划资金,因为这样做才符合国家的最佳利益。
我确实希望能有一种方法在不影响计划成败的前提下区分财务状况良好和不佳的银行,从而不至於给公众留下所有银行都需要救助的印象。最後,我很遗憾我们使用了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的担保,因为我们并不需要它,而它只是进一步增强了公众的所有银行都得到救助的看法,从而引发了公众对银行的愤怒。
银行有责任发放合理的贷款
不良贷款是使我们陷入当前困境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而不幸的是,发放优质贷款往往意味着要拒绝不符合安全和合理放贷标准的贷款申请。虽然当时可能并不明显,但是拒绝不符合标准的贷款申请事实上符合我们和客户的最佳利益。我们有责任只贷款给那些能够负担得起债务的人。与其它业务不同,对部份客户说“不”会使我们处於不受欢迎的地位。
银行不反对监管摩根大通和其它银行都一直承认需要进行适当的监管改革,我在去年的致股东信中也对这个话题进行了详细论述。
回头来看,最近这次危机出人意料的一个方面就是,大多数相关的具体问题(全球贸易失衡、房地产泡沫、过度杠杆、货币市场基金等等)都是众所周知和充分讨论过的。但是就我所知,没有人把所有这些因素加以综合考虑,预测其会演变为什么样的毒瘤,造成什么样的危机。
相关链接: 摩根大通董事长兼CEO杰米·戴蒙致全体股东信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