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人民币跨境结算试点将从东亚扩展至欧美

网易财经7月8日讯众所关注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已经于7月6日在上海正式启动。尽管已经有多家企业进行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但对国内大多数企业来说，对该业务的了解还是一头雾水。

企业应该做哪些准备，境外交易方如何获得人民币，境外清算行如何获得人民币，资金如何往来，能够给企业带来什么好处，交易中存在哪些风险等等都是企业关心的问题。网易财经带着这些问题昨日专访了交通银行国际业务部高级经理杨敏，请他为企业和网友答疑解惑。

以下是采访实录：

网易财经：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非常高兴请到交通银行国际业务部高级经理杨敏就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进行深度解读。

杨先生你好，交通银行是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首单业务的推出行，首先请您介绍一下企业要进行该业务企业需要做那些工作，第一单业务的具体流程是怎么样的？

企业和银行首先需要进入试点名单

杨敏：第一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是交通银行收到了从香港地区汇来的，汇给上海丝绸股份集团有限公司的一笔汇款。在7月6日上午8点钟有关的汇款已经完全结束，并且向人民银行的有关信息管理系统报送了信息，也代表着中国第一单完成。

为了完成这一单，不管是交行还是企业，事先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第一，要做这个业务首先企业要在试点企业名单里面。作为上海丝绸来说，他要向有关的政府部门去申请加入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一个试点企业名录。当时，上海的有关部委对试点企业名单进行审核以后，通过上海市政府就报送给了人民银行，人民银行又会同相关部委对名单进行审核，然后确定上海丝绸进入了上海地区的100家试点企业名单。上海丝绸有了一个基本资格。

第二，交通银行也需要有一个基本资格。从有关的办法和细则来说，各家银行只要是具备比较好的国际结算能力，能够给客户提供好这样的服务，并且遵守监管的有关规定，就可以去做跨境贸易人民币业务结算。而交通银行因为准备很早，而且相关的服务和准备工作都完全能够完成，所以能够为客户和对方客户提供这样的服务。

境外交易企业三种途径可以获得人民币

在实际去做业务的时候，丝绸公司首先是和它的贸易伙伴签订了一个以人民币计价并以人民币结算的贸易合同。对方客户就通过他自己的一家银行——境外参加银行把有关款项汇给境内。

对于对方客户来说，首先需要解决的有几个问题：第一个他的人民币从哪儿来。实际上对方客户的人民币有几个来源：一是原来自有的一些人民币。因为在香港地区有一些人民币留存，他如果原来自有人民币，可以用于续做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二是也可以申请向境外参加银行用港币或者用其它货币购买人民币用于向境内支付；三是也可以向境外参加银行，或者说在一定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向境内的结算银行申请做贸易融资，做人民币的贸易融资取得人民币向境内支付。

这三个方面，也就是境外的这些贸易对手、贸易伙伴比较常见的获得人民币的主要渠道，然后他把有关的汇款申请书递交给了境外参加银行，由境外参加银行和境内结算银行进行联络。

人民币资金往来三步走

在这里的话，第一笔业务的时候，第一步是，境外参加银行就是我们的交通银行香港分行，境内结算银行就是交通银行上海分行。交通银行香港分行收到了客户提交的汇款申请以后就会把一个报文，通过swift报文的形式发给境内的结算银行，境内结算银行收到报文以后就可以通知客户，并且通知客户把这个款项入帐。

第二步，境外的这家参加银行是要将款项付给境内的结算银行，这又是一个资金划拨的概念。从第一笔资金实际上走的是清算行渠道，也就是说在整个清算模式设计之中有两个渠道，第一个是清算行渠道，第二个是参加行渠道。清算行渠道把有关的信息，就是境外参加银行把有关信息发给了境外的清算行。

第三步，然后又境外清算行通过人民银行的大额现代化支付系统（CNAPS）把款项汇给了境内结算银行，境内结算银行收到款项以后，把这个款项计入自己的帐户，整个交易完成。

这种情况就是清算行模式。另外一种比较常见的模式就是参加行模式。我们第二个业务，实际上就是一个参加行模式，也就是我们企业客户的寰宇（音响进口）这家企业，寰宇进出口把一笔款项汇给了我们汇丰，汇丰银行作为一个收款行。这种情况实际上是汇丰银行在交通银行上海分行先开了一个代理结算帐户，然后境内的结算银行通过swift报文把有关的汇款信息发给汇丰银行的同时，借记了自己客户的帐户，并且贷记汇丰银行开在交通银行上海分行的同业清算帐户。

所谓的借记就是扣了客户帐，然后入了汇丰银行的同业清算帐户。汇丰银行在看到了这个帐户的余额发生变动以后，同时就把这个钱给了他的客户，也就是说我们寰宇公司的贸易伙伴。整个汇款流程就完成了。这两个流程实际上就是整个汇款结算、清算的流程。

境内外银行要满足三个条件才能开展业务

网易财经：对于外资行，因为我知道中行和交行都跟很多外资行签订清算代理行的协议，外资行跟中资行其中各扮演什么角色？

杨敏：根据央行相关的《办法》和《细则》，实际商业银行在整个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当中有四个角色可以扮演：境内结算银行、境内代理银行、境外清算银行和境外参加银行。

其中有两个角色是国际结算相关的，就是境内结算银行和境外参加银行。境内结算银行实际上就是给企业客户提供国际结算服务的银行，客户有这个需求，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需求，比如他需要有人民币汇款，或者需要人民币开证，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找到境内结算银行来提供。

境内结算银行现在有几个要求，第一必须在试点地区，第二必须做好有关准备，第三必须是能够提供比较好的国际结算服务。他收到客户申请以后，就可以和境外参加银行进行联络。

境外参加银行顾名思义，也就是说在境外试点区域能够为客户提供国际结算服务的银行，参加进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整个流程。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资质认定过程，但是他们也需要有几个要求：第一，客户有需求；第二有比较好的国际结算能力；第三需要有一个清算路径，需要和境内结算银行之间有一个款项划拨的路径，这样才能给客户提供服务。

帐户融资和外跨境购汇服务可使境外银行获得人民币

从款项划拨路径来看，引出了另外两家银行，就是境内代理银行和境外参加银行。境内代理银行和境外参加银行实际上提供的服务都是同一类的：为境内结算银行和境外参加银行之间提供一个货币划拨和资金清算这样一个过程。对于境内参加银行来说，他提供的帐户服务主要是两类：第一为境外参加银行提供开立帐户的服务，就是说境外参加银行可以在境内的代理银行开立同业清算帐户，并且他需要为境外参加银行提供帐户管理的服务，提供资金划拨的服务。如果境外的参加银行有需要的话，他还可以需要提供帐户融资以及跨境购售的服务。

所谓的帐户融资，就是说如果境外参加银行有需要，交通银行如果作为代理银行的话，就可以给他提供资金拆借、透支等等满足他资金需求的服务。另外跨境购汇服务，也就是说如果他有需求，可以用港币、美元等等其它货币向交通银行购买人民币，如果他人民币头寸比较多了，也可以把人民币头寸卖回给交通银行。像这几类服务都是交通银行作为代理银行向境外参加银行所提供的服务。

第二类服务是提供给境内结算银行的。在交通银行收到境外参加银行的汇款指令以后会将有关信息进行核对，并且会将有关资金划拨给其它地区或者本地区的境内结算银行，从而帮助境内结算银行和境外参加银行之间完成资金划拨，完成这笔交易。

再一种模式就是清算行模式，就是指境外参加银行将帐户开立在境外的清算银行，由境外的清算银行提供类似于境内参加银行这样的服务，包括资金清算，包括帐户融资，包括资金购汇。这类服务，境外清算银行同样可以为境外参加银行提供。当他收到境外参加银行的划拨指令以后，直接通过人民银行的大额现代化支付系统把款项划给境内结算银行，从而完成交易。

一头一尾整个结算交易是完成了，然后境外的清算银行和境内的代理银行都是在当中起了一个效果，从而帮助他们拉直了整个线路。

相对来说出口企业做人民币结算积极性更高

网易财经：从整个试点情况来看，在人民币升值的情况下，企业进行进口人民币结算业务积极性高一些还是出口业务积极性高一些？

杨敏：从进口和出口来说，实际上都需要运用到结算币种。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实际上为企业多提供了一种币种选择。因为原来在做国际贸易的时候可能选择美元、欧元、港币等等不同国家的货币，现在多了一种人民币作为选择对象。如果说是人民币升值过程中，出口企业如果越晚收汇，收到人民币就会越多，这样的出口企业就更愿意做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对进口企业来说正好相反。

但是，也不能简单这样看。因为对于境内企业来说，他的汇率损失实际上只是续做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好处之一。比如说对于一家进口企业，并不能完全判断好以后的汇率变化是什么样的，他需要防控汇率风险，防止汇率发生大额变动以后对他造成额外损失。2008年我们很多企业就是因为判断错了汇率走势造成了很多额外损失，从而影响了企业的正常经营，这种前车之鉴很多企业认识的也越来越深刻了。

另外，对于一家生产型企业来说，更希望掌握的是生产经营所获得的利润，而不是由于汇率变动所带来的额外利润。他很希望在合同签订之期，在贸易续做之前，就能够了解到，续做这个合同，去这个贸易到底能赚钱还是亏钱，成本到底是大于我的收入还是少于我的收入。因为境内企业成本往往是人民币，所以他很希望他的利润可以体现在人民币，并且收入可以体现在人民币。所以不管是进口企业也好还是出口企业也好，采用人民币作为本币进行结算，诱惑力是非常大的。

进口和出口企业都可省掉汇兑差价

第三，对于进口企业也好，出口企业也好，不管是人民币升值还是贬值，都需要有一个购售汇的过程。比如说进口企业对外支付如果是外币对外支付的话需要买外币，这样的话有一个汇兑差价。对于出口企业收到外币以后需要结汇，这样的话也有汇兑差价，用了人民币进行结算以后，这种汇兑差价就不再承担了。像这样的好处，对于进口企业或者出口企业都是同样存在的。所以并不会随着人民币升值和贬值这种趋势的改变而改变。

网易财经：现在在整个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中，现在大家说的比较多的问题在于境外企业怎么样能够得到人民币？虽然刚才已经讲过了这种途径跟方式，现在央行也跟一些国外央行有一个货币互换协议，在解决境外人民币资金上中资银行是怎么样一个想法？

中资行两种途径为境外提供人民币

杨敏：根据《办法》和《细则》，中资银行能够提供给境外人民币途径实际上是两大条：第一条可以提供给企业，就是刚才所说的，我可以直接给企业去做贸易融资，境外企业如果缺钱的话，既可以向境外参加银行申请贸易融资，也可以向境内结算银行申请贸易融资。第二条渠道，实际上是境内这些结算银行和代理银行提供给境外参加银行的。境外银行拿到人民币以后，就可以比较容易地满足客户的需求。现在境内结算银行代理银行提供给境外参加银行人民币渠道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项下的帐户融资，也就是说资金拆借或者透支，他如果需要人民币可以借钱；第二个是购售汇，它如果需要人民币可以想银行买人民币，这样的渠道都是境内代理银行提供给境外参加银行的，而他也可以从这下面引申出来给企业提供贸易融资也好，提供购售汇也好，都可以提供类似的服务。

企业进行人民币结算不会增加成本

网易财经：在境内行和境外行人民币来往过程中，双方怎么样锁定控制风险，比如人民币来回过程产生的一些交易成本是不是由客户企业来承担？

杨敏：人民币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当中实际上就是一种结算币种。因为对于商业银行来说，去做国际贸易、国际结算、贸易融资都不是一个新的业务，是传统业务。用人民币结算所产生的成本和原来所产生的成本相比只是减少而不是增加。对中资企业也好，对中资银行也好，本币兑换的减少当然是减少自己的成本。对外资企业也好，外资银行也好，也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现在多了一些清算渠道，汇路拉直了，它也可以比较容易的满足客户的需求，这样成本也不会增加。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次整个政策推出，对于银行、企业都是一个很大的利好消息。

核销和短债新规有利企业

网易财经：我也采访过一些银行的专门从事国际结算的资深人士，现在有一个现象，比如像宜家、沃尔玛、家乐福境内外资金非常大的大型企业现在可能还处于观望过程中，要真正看到跨境人民币结算真正方便而且能够给企业带来一个好处，可能参与的积极性会大一些。现在不管是中资银行还是外资行，如果说这个业务只是一个小规模，或者说一些小的企业在参与可能意义也不大，甚至成本也不能覆盖。不知道您对此怎么看？

杨敏：据我们了解，确实有一些企业采取观望态度，不管是境内企业也好，境外企业也好，都有这样的企业。但是据我们了解，实际上从《办法》或者《细则》，大家都有这样一个感觉，整个政策的设计是为企业提供方便，便于企业进行跨境人民币贸易结算的。举个例子，现在政策和原来政策有什么不同？

第一，企业在去做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时候，不再纳入核销管理。原来的核销管理，企业在出口以后，或者进口以后都需要拿到凭证，从而到外管去进行登记，然后再拿着核销单到海关、税务办理，需要有个时间，也耽搁了企业本身资金运作。现在这个管理不再纳入了。

第二，企业在做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时候，短债登记需要登记，因为这是一个债权债务关系，但是人民币是本币，所以国家外汇局也不再需要把它纳入外债管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相关政策安排，实际上对企业推动人民币是一个比较好的计划。

出口退税细则要完善

当然很多企业在观望，我们也很可以理解。有关政策从大的方面来说都已经完全落实了，但是有些细节问题可能我们也希望能够尽早推出。

举个例子，出口退税。根据《办法》和《细则》规定，出口退税有关的税务部门，将由税务当局对《办法》进行制定，但是有关细则还没有完全明晰，所以也希望能够尽快明确下来，然后让企业看到方便。

人民币回流途径畅通

网易财经：海外客商、居民个人持有人民币希望回流，或者投资渠道的话是不是有试点的可能性？

杨敏：这要分两个，海外客商还是海外居民。因为在几年前，个人人民币在港澳地区可以用，而且有一套比较好的规范。而本次推出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实际上是对于企业的一个约束，也就是说做了跨境贸易、货物贸易项下的企业才能够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纳入本次试点范畴之内。他们拿到人民币之后，回流途径实际上并不是非常复杂，跟其它币种一样，作为香港的客商，我拿到了港币支付的款项，我的用途有几个，我可以存款，我可以用港币换成美元或者其它货币，也可以用来归还原来一些贷款。

人民币也是一样，我可以把人民币存在我当地的商业银行，就是境外参加银行，我也可以把人民币卖掉，买成港币进入我的库，第三我也可以用于支付贸易款项，或者说归还原来贷款，这种渠道跟原来的渠道实际上是一样的，并不存在人民币大幅回流的过程。

试点趋势会从东亚扩展至欧美

网易财经：我们也看到外资行跟中资行签署代理行协议的话，基本上是集中在印尼、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这样的亚太地区的银行多一些，这也跟人民币在亚洲的影响会高于北美或者是欧洲有关，境内外企业之间的人民币结算业务量是先在亚洲比较多，然后再慢慢扩充到全球是不是这样的？

杨敏：我想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两个方面，第一，人民币现在在港澳地区和东盟地区认识程度比在其他地区可能要高很多。现在港澳地区个人持有人民币不是一件新鲜事，到商店买东西用人民币也不是新鲜事，在很多兑换店也可以看到人民币的牌价，并且可以随时进行兑换。这样的话，就可以体现出人民币在当地市场可以做到充分的使用。

欧美和日本企业也有需要

但是另一个条件来说，对于亚太地区，或者说现在港澳和东盟地区这个试点范围现在是有所确定的。很多银行也在观望，比如说如果我是一家美国银行，我在亚太地区没有分支机构，而现在有关政策规定我只能在亚太地区，在港澳和东盟地区续做业务，我当然不能跟中资银行签署这样的代理行协议。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代理行协议集中的银行是规范在了港澳和东盟地区的原因。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实际上据我们了解，欧美地区也好，其它地区也好，对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都有一个需求，在几年前我们也曾经收到过欧洲银行给我们开的人民币的信用证，但是由于当时不能续做这个业务，我们不得以请他修改了这个信用证。也就是说明了很多企业很多和很多欧美的银行也希望能够早日用人民币进行国际结算。

希望扩大试点区域、范围、品种

网易财经：从试点政策走势来说，如果在港澳和东盟地区开展比较顺利，而且用量比较大，这个试点区域会扩大的？

杨敏：我相信是，而且我很希望能够尽早扩大这个区域。我们希望有几个方面可以扩大的，第一个试点区域希望能够尽早扩大，第二是试点范围能够尽早扩大，因为现在的试点范围还是集中在了几个境内的五个城市，希望能够境内其他城市也可以做。第三，希望试点的业务品种能够尽快扩大。现在整个贸易人民币跨境结算是集中在了货物贸易项上，也有很多建筑承包公司也很想用人民币进行结算，因为他们工期较长，收到外汇也存在着同样的贬值风险或者汇率波动风险，他们也希望早点用人民币计价或者结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希望业务范围不断扩大。

货物贸易项下进行试点易于真实性审核

网易财经：现在时点规定货物贸易项下才能进行人们结算，是为了控制风险吗？

杨敏：货物贸易是最容易进行贸易真实性审核的，也是目前来说对人民币需求最大的一个行业，也是急客户所急。前两年的时候也是有很多从事货物的贸易进出口公司，或者实体企业因为汇率损失产生很大损失。

进口企业需要注意汇率风险

网易财经：在整个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所有参与方不管是企业还是银行，任何方面肯定都有风险存在，这些风险体现在哪些地方？大家如何控制？

杨敏：对于境内企业来说，用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确实规避了很大一部分的汇率风险也好，结算风险也好，都有很大的规避。但是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到底是个新鲜事物，很多操作上的细节还需要逐步完善、探索。对于这些的不熟悉，也可能会使他们对进入这个行业有所犹豫，随着时间的增长这种风险控制会减少，比如说这就是一个操作风险，应该这样说。

第二，如果是人民币在不断升值，那么如果是出口用人民币，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进口用人民币，这样的话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会有一个损失概念，就是说他没有额外的汇率得益，这也是一个风险，但是我想这个风险对于大部分企业来说不是主要风险，应该说也是一个控制方式。

对于银行来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也绝对是利大于弊。从风险角度来说，操作风险肯定同样存在，因为这是一个新兴事物，有很多政策，或者很多操作细节万一造成疏漏的话，可以造成一定损失。另外向银行讲这块风险好象确实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比较难，因为资金方面的话，人民币是本币相对来说风险比较小。

没有增加额外的信用风险

网易财经：信用风险存在吗？比如虚假贸易怎么办？

杨敏：应该没有额外的增加这样的信用风险，因为一个企业，一个银行做国际贸易或者做结算，有自己一整套的控制贸易真实性的方式。比如说单证审核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内容，不管是以美元计价还是港币计价，还是人民币计价，银行审核企业国际结算都需要对单证进行一个完整的审核。比如说提单、发票、合同、报关单，这种审核并不会因为用了美元或者用人民币产生一个比较大的不同。

第二点，现在监管部门对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还是比较审慎的，专门为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设计了一个系统，就是跨境收付信息管理系统，通过这个系统可以把交易的每一笔、每一步、每一个资金流向进行完全掌控，银行也可以通过这个系统对贸易真实性进行一个很好的掌控，海关税务也同样可以从这个系统中获益。通过这样的方式，有关贸易信用风险是可以比较好的控制。

三方面防止热钱流入

网易财经：从防止所谓热钱流入上，热钱可能通过人民币跨境结算流入吗？

杨敏：第一，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现在只是在货物贸易项下，就是说我必须有了进口或者出口才有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所以这样的话就不存在热钱问题。

第二，我有了贸易真实性把握，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的话，监管部门会马上对企业或者有关部门进行处罚，可以有效防止热钱流入。

第三，银行再续做其它业务的时候，和续做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时候，也都可以进行反洗钱、防恐融资等等方面的控制，也可以有效的防范这项业务中热钱的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