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中旬, 网易财经率先披露一份由由香港大学师生监察无良企业行动(SACOM)发表的报告 ,指责前女首富张茵的玖龙纸业内地工厂员工的 “劳动条件特别恶劣”,指认其为“血汗工厂”,并列举了其几大“罪状”。
此消息公布于众的近一个月,玖龙纸业方面未有公开回应,不过舆论对于血汗工厂的批评已是铺天盖地。此前,玖龙发布会时间已经被多次推迟。原定于4月22日的新闻发布会,因张茵忙于在国外进行3亿美元投资债券融资工作而被推迟。
5月7日上午,玖龙纸业在东莞麻涌镇玖龙纸业总部召开媒体发布会。玖龙纸业(控股)有限董事长张茵称,相信玖龙的工厂环境绝对是处于世界同行业的领先水平,绝对不是什么“血汗工厂”。对于香港大学生的行为,张茵表示赞赏其活力、勇气和社会责任感,不过希望他们在今后的调查与报告发布时,多做一些实地调查、行业比较和深入了解,要对一个有上万员工、过千客户的企业负责任地做出客观、公正和理性的评价。另外,张茵重点回应了有关“血汗工厂”的六大指责(全文: 张茵:玖龙环境世界一流 绝不是血汗工厂 )。
指责一:玖龙有派遣工问题上违反多条劳动法规
张茵回应:我们工厂7000多人,其中450多名是劳务派遣工。这部分人占公司总人数大概7%。玖龙员工的薪水都是优于同行业的,其中93%的员工的福利待遇是优于国家规定的福利标准的,只有7%的员工在福利待遇上的管理还存在着漏洞和不完善之处。
指责二:工作环境危险,工伤事故常发生 “月月有工伤,季季有人死”
张茵回应:我们对安全管理非常重视,公司与各部门负责人都签订了安全生产责任书,成立了专职安全管理机构,在生产一线部门配备了专职安全员,仅东莞玖龙就配备了30名安全员,专门负责安全管理。
除了员工入职时进行岗位培训外,还定期进行岗位安全培训;定期进行危险源的识别和防范,在每个车间以及生产岗位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都作了安全提示和警示标志;对有需要的工种,定期进行职业健康体检,费用全部由公司负担,2007年用于员工职业体检的经费近50万元。
废纸循环造纸的第一道工序就是上料车间,也是媒体所关注的焦点。在这个工序虽然过程中有粉尘,但是环境是优于发达国家的,因为在国外经过了第一次挑选处理,并通过了国家有关部门的严格检查和消毒。
指责三:去年12月东莞厂发生停工事件。报道称事件原因是工人认为工厂想以大幅减薪及降职的方法,迫使工人自己辞职。
张茵回应:这件事是一个误会。早前工厂内有人造谣,称工厂打算降低这些临时工的薪水,甚至传要解雇临时工,引起大约四五百名临时工情绪激动不肯上班。事实上,外部劳务派遣方式并没有减少玖龙的支出,外派员工与原有工人实行的是同岗同酬。
指责四:玖龙不与 “辅助工”签合同 不被当成正式工 工资发放不正规
张茵回应:实际的情况是,公司已经没有“临时工”,辅助工约占总雇员数的20%以下。玖龙按《劳动合同法》规定,与所有员工签订了劳动合同,除目前正在当地劳动部门进行鉴证的合同外,其他已鉴证完的合同都依法分发给了员工。
广东省总工会副主席孔祥鸿在接受采访时强调,他并不赞同SACOM报告的定性结论,他说,“实际上很多企业在2008年1月1日之前是乱用派遣工,所以现在我们允许这些企业有一个过程解决劳务派遣这个问题。”
张茵回应:部分部门因工作需要有加班,都依照劳动法规定支付加班费。从2008年3月开始,工资条中各个项目都进行了明确说明。
玖龙支付的月平均工资在1500-1800元/月,一线工人薪水高出广东同行业同岗位平均标准30%以上。
指责五:工厂内存在种种用工歧视,工人福利待遇差
张茵回应:我们的工作现场管理严格按照OHSAS18001要求员工佩戴劳保用品,并定期更换,也对员工进行定期的职业健康检查和常规检查。
员工饭菜要求每餐两荤一素,每餐必配四两肉,员工每月可领到150元餐费补助,每逢传统假日还有特别加餐。今年食品成本持续上涨,东莞基地每年支出的伙食补助和食堂补贴达到1800万元。
玖龙员工的住宿是免费提供的,只收取3元/平方米的管理费。一个房间住四个人为例,平均每人20元/月。只是在外租房的1/3。宿舍区内,有多种免费娱乐健身设施,如篮球场、羽毛球/网球场、健身房等。
近年来,玖龙在住房方面的建设投入已超过1.9亿,已投入使用9栋员工宿舍,在建6栋新宿舍。
玖龙纸业副董事长兼行政总裁刘名中:玖龙员工成本占营业额的4.7%。2007年东莞市社会平均月工资标准是960元,玖龙辅助工的待遇每月都在1500元-2400元之间。用于员工体检的经费东莞35万元、太仓13.6万元。
指责六:在玖龙厂的《员工手册》上,洋洋洒洒约有15页是说罚款的,共有87条罚款条款。玖龙纸业还借工伤事故“敛财”。
张茵回应:扣款只是手段,最终目的是希望员工能够确保安全生产。作为我本人来讲最不希望用罚款的手段来管理员工,几年来一直在讨论如何不用罚款来达到管理的目的,因此在2007年9月份我们对管理制度进行了一次大的修改,已经取消了罚款,同时制定了一个扣款返还的政策,只要员工在6个月内表现优良、不再犯同样的错误都将扣款全额返还。
这些扣款除了要返还外,全部用于员工奖励和福利的没有一分钱进入到公司利润,07年我们的各种扣款累计为107万元,但我们发出的奖金是2104万元,包括安全奖、合理化建议奖、劳动竞赛奖、优秀员工表现奖等等,“借工伤事故敛财”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
解读派遣工:
成本的压力、原料和人力资本,都是扩张中的玖龙纸业无法回避的问题。之前就有分析者指出玖龙纸业的关联交易问题十分突出——造纸原料约占生产成本的80%,各种化学品约占8%,两项合计占成本的九成,而且玖龙纸业这两类物料采购金额的4/5发生在关联企业之间。玖龙纸业的内部矛盾被抛到公众面前,时间脉络很清晰。群体性事件平息后几个月,就是张茵的“两会”提案,几乎与之同步,玖龙股价出现大幅下跌。3月17日中午,在玖龙纸业公布了截至2007年12月底的中期业绩后,下午股价就出现大幅下挫,日跌幅达到40.28%,创下2006年8月以来的最低位。市场把下跌归咎为玖龙纸业业绩未达到市场期望,玖龙纸业公告称,业绩不佳是因为成本的快速上升。由于原料(特别是废纸及纸浆)成本的增加,公司整体毛利率由26%下降至23.6%。
广东省总工会副主席孔祥鸿在接受网易视频对话时表示,如果玖龙存在乱用派遣工的问题,省总工会一定干涉,现在劳动合同法已经对劳务派遣工做了比较规范的规定,国务院将要下发的劳动合同法的实施细则,对劳动派遣工有着更细致的规定,有辅助性,临时性,替代性,国家对这三性做更细致的规范,到时候我们按这三性进行调查。如果调查属实,是属于滥用派遣工,按照法律,派遣工不得超过半年。
孔祥鸿承认,2008年1月1号之前是相当一部分企业存在乱用派遣工问题,如果玖龙纸业有这种情况,应该要纠正,但他认为这需要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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