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索兰德(IR)年营业额达35亿美元,是一家工业产品复合企业。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英格索兰德1905年新创立于宾夕法尼亚州阿森斯的工厂。现在,这座工厂是英格索兰德所属动力工具业务部(1991年的营业额为2亿美元)的一部分。
今天的阿森斯是一种炙手可热、业界顶尖产品的故乡,这种产品叫做“旋风磨轮”,是一种气动式手工工具,用于切除材料和磨光,可用于磨平飞机引擎涡轮叶片、汽车引擎部分、吧台座椅脚的不平边缘等,波音、开拓(Caterpillar)等客户都成千上万地订购。
1987年,英格索兰德的气动式磨轮在业界排名第三。之前的12年,该产品曾重新设计4次;磨轮产品线经理布莱恩·麦克奈尔表示,每一次“创新”,都比前一次更无创意、更昂贵、更耗时间。
但情况已完全改观。以往开发新磨轮需要4年,目前压缩为1年,而且更灵活、更具附加价值;盈利率、营业额、市场占有率全都大增。
这个故事含有若干并不令人惊讶的因素。今天人们喜爱的创新热门字眼“同步产品开发”,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福特推出“金牛座”汽车时开始流行。其诀窍是从一开始就把所有关键人物(比方说:营销、制造、工程人员)全放在同一团队。这种做法与传统的循序渐进式产品开发法不同,后者是工程人员先做好分内工作,接着越过犹如喜马拉雅山高的职能障碍,把工作传给制造部门,以下依此类推。“把所有人集合起来”,是新做法的一部分,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这其中有一大堆细节,不能用公式带过。
21件重要之事
要明白这些重要的细节,必须先了解历年来发生的事件。
11987年11月。工商业开发部门的营销经理吉姆·斯特赖克,受英格索兰德动力工具业务部业务兼营销副总裁迪克·普尔之邀共进晚餐。普尔目前是业务部总经理,部分原因在于旋风磨轮的销售成功。斯特赖克告诉我们,普尔请他吃了一顿很不错的法国餐,在餐后甜点时,普尔就公司磨轮销路不振一事,下达简单的命令:“快采取一些行动。”
这就是迅雷项目的由来,一种开创性产品从此诞生。今天,除了沉浸在该项目的商业和美学光彩中,斯特赖克还奔波世界各地讲述他的故事。他的说明书是张1米长的图表,详细地画出快速开发的新程序。这张图令人印象深刻,听众的共同反应是:啊,原来“秘密就在这里”。但是重点并不在此。项目一开始推动时,斯特赖克很仓促地画了一张12×25英寸的草图,图上没有提到时间或压缩后的时间。这张图很有用,到目前仍是如此,但整个故事远比图上任何圆圈或直线要复杂。
21987年12月。普尔发出动员令后不久,阿森斯工厂的重要人物(业务部制造人员和产品工程师),以及英格索兰德的新泽西总部代表(业务部营销和销售员)齐聚一堂开会,为未来方向勾勒蓝图。那时候相当于项目经理的斯特赖克说得很清楚:生产人员、工程师、营销人员将来必须握手言和,而且一开始就要共同研究工程上的问题。他要求在场人员必须像个团队般团结一致地工作。
英格索兰德以前也曾要大家携手同心,一起合作,但斯特赖克说,那种会议不过是典型的“作秀”,会前和会后有一大堆备忘录,各组人马对上一次的开发案为什么出错和拖延不决相互推诿。这一次,斯特赖克和麦克奈尔决定“把每个人锁在房间里”,深入讨论各种问题。
31988年2月。所有人马在工厂召开会议。为了重新开发新产品,在畅所欲言的讨论接近尾声时,普尔要求在场所有人站起来,他说:“愿意支持为期一年产品开发期的,坐下。”他们坐了下来,但是普尔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站着,这个人就是阿森斯工程部门主管,正是缩短研发时间的关键人物。终于有人发难了。
41988年3月。虽然工程部门主管心有疑虑,来自营销、工程、制造、业务和采购部门的五人产品开发小组(即迅雷项目)还是成立了。这些人在组内专职工作,以便彻底割断他们与传统职能领域的关系;整个小组也在厂内工程区设有专属办公地点。
比方说,小组内的制造专家吉姆·霍顿迁出占用10年的办公室,在工程区内另起炉灶。虽然新办公地点和原来地方走路只要两分钟,但斯特赖克和霍顿说,正式搬迁是个象征,显示新设小组将要“玩真的”。1990年霍顿带着痛苦的表情告诉我:“那真是不容易。”比方说,很少有人认为办公地点可以形成团体的凝聚力,但在这里,影响却异常深远。
5当3月清风吹过宾州的时候,新小组赶赴亚特兰大会见英格索兰德10家最大磨轮经销商中的4家。小组内几位资深成员还不曾为了英格索兰德的业务出外奔波过,要驾驭整个过程并不简单。
整组人马聚集在狭窄的旅馆房间,经销商一本正经地被冠以“小组成员”的名称。斯特赖克向我们坦承,这种说法从来不曾有过,当时没有一位经销商相信这是真的。英格索兰德和同业一样,在新产品的开发过程中,都只是嘴巴上说说需要经销商参与而已。等开过数次小组会议后,经销商才相信英格索兰德是玩真的。
虽然有了这些与传统不同的做法,大变革仍非一蹴而就。重点是如何快速地把产品送到市场上,避免市场占有率节节下滑。事实上,亚特兰大与会者很快就得出结论,认为新产品应该和当时的市场领导厂商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在于价格更便宜。这时,斯特赖克突然喊停,要小组人员练习“穿竞争对手的鞋子走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