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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琏传》
导读|官司最新进展|双方争论焦点|柳红态度|吴晓波态度|吴敬琏态度|抄袭文字对比|国内外抄袭案例

去年年底，法院对柳红起诉吴晓波抄袭《吴敬琏传》的案件进行了判决，一审判决驳回了柳红的全部诉讼请求。这个案子始于2010年5月，柳红向法院递交了指控吴晓波抄袭、侵犯她著作权的起诉书，要求吴晓波公开赔礼道歉，并由吴晓波和中信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共同赔偿损失共计50万元。吴晓波觉得虽然官司胜了，但并无喜意。柳红认为判决书"不以事实为依据，不以法律为准绳，提起上诉。2012年11月30日法院作出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这场官司不仅仅是柳红和吴晓波的事，自2010年以来学术圈爆出了几起抄袭事件，如早期的汪晖、朱学勤，近期的方寒大战和刘菊花的论文抄袭，其实在抄袭背后更深层次的是诚信问题。关于《吴敬琏传》抄袭一案的来龙去脉，网易财经对柳红进行了专访，网易财经同时联系了吴晓波，吴晓波称目前不方便发表看法。

2010年2月
财经作家吴晓波出版了《吴敬琏传——一个经济学家的肖像》（简称《吴敬琏传》）。

2010年2月8日
柳红在《经济观察报》上发文《话语权背后的责任——兼谈为吴敬琏写传》对这本书提出了严肃的批评。

2010年3月2日
吴晓波发表《对于诚意的怀疑，我必不能接受——答柳红对<吴敬琏传>的质疑》，进行回应。

2010年3月8日
柳红再次发文《吴晓波〈吴敬琏传〉的硬伤、软伤及其后果》，吴晓波没有回应。

2010年5月
柳红向法院递交了指控吴晓波抄袭的起诉书，要求吴晓波公开赔礼道歉，赔偿50万元。

2011年3月
柳红写《致吴敬琏先生的一封信》。

2011年12月8日
法院进行了一审判决，驳回柳红的全部诉讼请求。

2011年12月23日
柳红认为判决结果"不已事实为依据"，已经提起上诉。

官司最新进展
网易财经专访柳红

网易财经：目前案件最新的进展？
柳红：现在是北京第二中级法院的审理。二审的审理方式是用谈话的方式，就和开庭可能有一点差别，比如说他也有合议庭，但不是说合议庭的几个法官都在庭上，他就是这个审判长还有书记员这样的。已经开庭谈话审理了两次，一个是3月1号，一个是3月12号，接下来至少还会再开一次。他审得比较认真，就是一部分一部分的审，来做比对。按理说这样的工作应该在一审就应该做完了。


网易财经：如果二审败诉，接下来会怎么做？
柳红：一方面是在法律程序上接着往下走，进行申诉；另一方面行使公民权利，上告；此外还可以诉诸舆论。因为关于抄袭、诚信这样的事情，可能是中国现在最根本的一件事情。

双方争论焦点
pic 《当代中国经济学家学术评传—吴敬琏》
柳红，自由撰稿人，独立学者。吴敬琏评传2002年出版，是一套经济学家系列丛书之一。除了吴敬琏评传，柳红还著有《八〇年代：中国经济学人的光荣与梦想》。
写作时间

吴晓波写《吴敬琏传》用了三个月，采访吴敬琏的时间共20多个小时，分6次，每次采访3个多小时。如果我是吴晓波，我没有胆量向人们宣称所用时间之少，因为这实为羞耻之事。
采访人数

吴晓波写作吴敬琏传只采访了传主一个人。未见提及对任何一位吴敬琏的故旧、家人、同学、同事等做过采访。你有权只采访一个人，但是，你无权错写他人。

吴敬琏是否参与了建国后的所有重要的经济理论及政策争论

1949年吴敬琏只有19岁；1950年才上大学。至少在上世纪50、60、70年代，他的年龄、知识在经济学界都是小字辈，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和作用。1979年前后，从计划经济公有制社会转向市场经济，其间，至少有五代经济学家参与了中国的转型再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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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 《吴敬琏传—一个经济学家的肖像》
吴晓波，著名财经作家。吴敬琏传2010年出版，出版后受到广泛的好评。吴晓波之前写过《激荡三十年》、《跌荡一百年》、《大败局》和《浩荡两千年》等畅销财经书籍。
写作时间

我习惯于准备好所有的材料，然后以每天创作数千到一万字左右的进度，一口气完成一部作品。对我来说，用两到三个月时间写完《吴敬琏传》，不是什么有难度的问题。

采访人数

为什么不能只采访吴敬琏一个人？中外传记史上，从来不乏只采访传主一人、其余全靠文本资料、历史档案的传记。

吴敬琏是否参与了建国后的所有重要的经济理论及政策争论

我发现吴敬琏几乎见证和参与了建国之后所有重要的经济理论及政策争论，由他的思想演进出发，可以勾勒出中国经济变革理念的大致曲线。这是我的《吴敬琏传》与柳红的《吴敬评评琏》最大的创作差异所在。

柳红态度
吴敬琏和这个官司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应该是中立的。

这个官司和吴敬琏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传主，是超脱这个事情之外的，是我和吴晓波之间的事情。可是事实上吴敬琏进到里面了，从一开始，吴敬琏就给吴晓波提示从著作权方向推翻此案；他的这个思路，以及被告的努力和法院现在的倾向正在趋向一致。这在打官司之前是没有想到的。他应该是中立的，我和吴晓波都是他的传记作者。
吴敬琏不应该质疑自己的著作权权属。

这个书出版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吴敬琏从来也没有质疑过我的著作权问题，但是在法院询问案由变成了著作权权属，而这个官司最初立案是以侵权为理由立的。柳红认为这是官司最关键的变化。如果柳红没有著作权权属的话，是不是吴晓波也没有，吴晓波说他们一起改过三遍。
一个人怎么可能相隔8年或10年的说法是一样的呢？
一个人怎么可能相隔8年或者10年的说法是一样的呢。北京一中院知识产权庭审判长芮松艳认为传记本人的证明在著作权法意义上只能证明一个事实，他跟不同的人都说过同样的事情，但是著作权法是不保护事实的，不保护这种思想的，保护的是一个表达。他证明的目的只是能够证明说这两个不同作者写的传记事实来源都来源于他，但是表达的来源是要来自各自的作者的。

吴晓波态度
我是一个严肃的、从事非虚构财经写作的财经作家，对于创作诚意的怀疑必不能接受。

我想告诉柳红的只是，二十年来，我是一个严肃的、从事非虚构写作的财经作家，是一个以"持中正之心写作、务求字字有出处"来要求自己的人——若非如此，单因两本《大败局》我恐怕早已就官司缠身了，也是一个对自己、对读者、并试图对历史负责任的人。你可以不屑于我的作品，但是，对于创作诚意的怀疑，我必定不能接受。 

对我来说，用两到三个月时间写完《吴敬琏传》，不是什么有难度的问题。

之所以是20个小时，则是我按照多年来的企业史研究经验，以及参照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口述历史部的某些做法，而给出的长度。事实上，20小时是指我与传主在摄像机的拍摄下进行的一次 "长篇影像口述史记录"，是按照一份既定提纲，进行格式化的、可供日后留为影像记录的对话。我认为，经过设计的、有效率的20小时访谈，大抵可以把一个公司（二十年以上成长史）和一个人的一生基本讲述清楚。
我是尊重柳红维护知识产权的行为的。
有些人认为，我没有讲话就是我默认。其实我在想，我不讲是因为，第一，我是尊重柳红维护知识产权的行为;第二，我尊重法院，我想既然已经到法院层面，那是解决我和柳红官司的一个最最公正的办法了。但是一年要忍下来不容易，对我来说，真的也是一场历练，我会感谢这场官司。

吴敬琏态度

2010年5月，法院对吴敬琏进行询问所形成的询问笔录		 　

吴敬琏在这场关于他传记的官司中，选择支持吴晓波，为吴晓波出示了证据。2011年5月东城区法院对吴敬琏做了一个询问，形成了一个询问笔录。在这份询问笔录里案由发生了变化，由侵权变成著作权权属、侵权，等于重新加了一个著作权权属。吴敬琏力图证明柳红没有著作权，一是对柳红的书口述并改过，二是工作期间所做。

吴敬琏：“在这之前，也有人给我写过传记，但时间比较久远了。这本传记（《吴敬琏传》），是我最近的一些思想的整理，这也是我想要做的。吴晓波为这本书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搜集了很多资料，从他设计的提问来看，吴晓波是经过仔细研究的，而且提的问题是相当有水平的。”
“我发现3、4段表述相同，每段300-400字，如果吴是引用柳红表达，未加注，在学术上是不严谨的。两个人都是根据我的口述写的，内容有重合，并不奇怪。”
“吴晓波之前做了很多工作。不过作为传主，我也有一些不同的意见，我说到遗传基因的问题，是不是这么说的，我不记得了，好像不够严谨。对于我们家庭的政治成分的描述，也并不准确。”　左图是询问笔录。

抄袭文字对比
两本书中的抄袭的文字对比

在两本书的文字对比中，主要有三种情况：部分文字完全相同，吴晓波提供第三方来源包括文献资料、吴敬琏的口述等的文字对比，吴敬琏向双方口述同一件事，双方写出的文字的对比。一、部分文字完全相同。在吴晓波的书中，有部分文字和柳红书中的文字一样。右图为吴晓波《吴敬琏传》的书中的文字，左图为柳红的《吴敬琏评传》书中的文字。
两本书中的抄袭的文字对比
一、部分文字完全相同

在吴晓波的书中，有部分文字和柳红书中的文字一样。左图为吴晓波《吴敬琏传》的书中的文字，右图为柳红的《吴敬琏评传》书中的文字。
一、部分文字完全相同
二、书中有第三方来源的文字对比

吴晓波提交的证据，用于证明自己文字是有来源的而不是抄袭柳红的。吴晓波提交得证据包括书籍文献和吴敬琏的口述等。图为吴敬琏对吴晓波的口述和两本传记中关于这段事情的描写。
二、书中有第三方来源的文字对比
二、书中有第三方来源的文字对比

柳红提交的有第三方来源即吴敬琏口述的文字与吴晓波传记中的文字对比。图为吴敬琏对柳红的口述和柳红写出的文字。
二、书中有第三方来源的文字对比
三、吴敬琏向双方口述同一件事，双方写成的文字对比

两本书中文字表达相同的地方，两人均提交了证据，即分别是吴敬琏对两人的口述，但是吴敬琏对两人的口述是不同的。图为吴敬琏对两人的口述和两人分别写出的文字。
三、吴敬琏向双方口述同一件事，双方写成的文字对比
三、吴敬琏向双方口述同一件事，双方写成的文字对比

两本书中文字表达相同的地方，两人均提交了证据，即分别是吴敬琏对两人的口述，但是吴敬琏对两人的口述是不同的。图为吴敬琏对两人的口述和两人分别写出的文字。
三、吴敬琏向双方口述同一件事，双方写成的文字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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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抄袭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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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总统因博士论文抄袭引咎辞职

2012年1月11日，匈牙利媒体爆出总统施米特·帕尔的博士学位论文并非原创。3月29日，塞梅尔魏斯大学取消了帕尔的博士学位。4月2日施米特·帕尔由被迫在国会会议上宣布辞职，原因是抄袭博士论文。【详细】
pic 德国前国防部长古藤贝格因博士论文抄袭丢官

2011年3月1日，德国国防部长古藤贝格因博士论文抄袭辞职。自2月16日被爆出抄袭论文到辞职，仅用了14天。导致他辞职的最关键性因素是拜罗伊特大学宣布剥夺早先授予古藤贝格的博士学位。 【详细】]
pic 清华大学教授汪晖的博士论文被质疑抄袭

2010年3月，清华大学教授汪晖的博士论文被质疑“抄袭”，引发了学界和媒体的广泛讨论。汪晖回应称王彬彬所指的问题是疏忽，与抄袭、剽窃是完全不同的事情”。至今抄袭一事尚无定论。【详细】
pic 上海大学教授朱学勤博士论文涉嫌抄袭

2010年7月，网友Isaiah指出上海大学教授朱学勤的博士论文有抄袭嫌疑。朱学勤主动要求复旦大学启动调查机制对其论文进行调查。2011年1月，复旦大学学术规范委员会公布调查结论，论文不构成抄袭。【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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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财经出品 专题：马曼 20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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