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生物2017年销售费用近6亿 员工涉行贿罪

网易财经7月22日讯 长生生物（002680）因狂苗数据造假遭国家食药监总局通报之后，关于该公司去年底百白破疫苗效价不合格的“前科”被揪出，更引发公众对其销售费用大幅激增的连锁质疑，尤其是其案底显示其销售人员曾卷入行贿罪，行贿的对象则是有采购权限的地方防疫站负责人。

与此同时，一篇疯狂传播的自媒体文章《疫苗之王》，则将另一家疫苗行业上市公司康泰生物（300601）及其董事长杜伟民也卷入舆论中，并爆出杜伟民曾担任4年长生生物销售经理职位，收购康泰生物之前，曾与另一位出自长生生物的合伙人“染指”过的江苏延申生物，也曾涉狂苗造假案。

这是继2016年“3·18山东疫苗案”后，疫苗行业又一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行业专家和分析师向网易财经指出，当务之急应尽快调查疫苗情况并公布结果，让公众对免疫计划的信心重新恢复。

25名销售一年费用5.83亿元

长生生物2017年报显示，其2017年的销售费用为5.83亿元，已经超过当年的净利润5.66亿元，占当年总营收15.53亿元的约1/3。

销售费用明细中，几项大头分别是：推广服务费4.42亿元、会议费7284万元、运输装修费3809万元和市场服务费1732万元，相比上一年分别增长118%、197%、154%和4162%。

需要指出的是，其员工结构表显示，1041名员工中，仅25名销售，这意味着人均花费费用高达2300万元。

网易财经查询长生生物历年财报发现，其在2017年前三年的销售费用分别是672.39万元、1.41亿元和2.31亿元，也就是说，几乎都是翻倍式上涨的。但需要强调的是，前三年对应的净利润分别是1418.29万元、2.93亿元、4.25亿元，均为销售费用的约2倍，只有2017年反常，发现销售费用超过净利润。

长生生物并未直接解释其2017年的销售费用为何激增，只在管理层讨论中提到，报告期内，公司适应新的疫苗管理政策相关规范要求，推动新的推广服务团队的整合和销售渠道的搭建，还提到“通过加强学术推广会议和公司调研，强化与各级疾病预防控制机构联系”。

事实上，销售费用在2017年激增的并非长生生物，在2016年“3?18山东疫苗案”爆发后，国务院发布了关于修改《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的决定，对疫苗流通环节进行整顿，经销商被驱逐出产业链之外，业内称“两票制”变成“一票制”，疫苗企业的销售模式也纷纷从传统的经销转直销，扩建自己的销售队伍。

员工曾涉行贿罪、非法经营罪

但令长生生物备受质疑的是，其销售人员曾卷入行贿罪，行贿的对象则是有采购权限的地方防疫站负责人。

网易财经查询中国裁判文书网发现，案号为（2016）皖1623邢初222号的刑事判决书显示，被告人班某某，2002年时任长春长生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后更名为“长生生物”）安徽省区经理，向蒙城县防疫站推销甲肝疫苗期间，与站长万某及负责疫苗采购工作的陈某约定，每销售一份甲肝疫苗给0.5元回扣，累计结算回扣6万元。

此后班某某又跳槽至江苏延申生物担任安徽区经理，在上述万某的帮助下，继续销售江苏延申生物的狂犬疫苗以及代理的乙肝疫苗，再次向万某行贿3万元，2008年又为感谢万某对其销售疫苗的关照送给万某10000元。

由于万某作为地方防疫站站长系国家公职人员，班某某的行为构成行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

除此之外，长生生物还有员工因涉嫌犯非法经营罪涉刑事案被逮捕羁押，网易财经在中国裁判文书网查询到案号为（2017）闽0203刑初1243号的刑事判决书显示，长生生物员工黄某某倒卖无药品经营许可的“水痘”、“轮状病毒”、”HIB”、“23价肺炎”等疫苗给漳州市多地的镇卫生院被逮捕羁押。

虽然该案判决中并未提到该员工是利用长生生物的职务之便而违法，但是也和本次疫苗造假案一样，直指长生生物的内控问题。深交所已公开谴责长生生物，指其内控存在重大缺陷。

康泰撇清关系 呼吁公布调查结果

就在长生生物爆出狂犬疫苗造假案后，该公司以及武汉生物去年底生产的一批百白破疫苗效价不合格的“前科”被揪出，一时之间，舆论之火烧向整个疫苗行业。

一篇疯狂传播的自媒体文章《疫苗之王》，将另一家疫苗行业上市公司康泰生物及其董事长杜伟民也卷入舆论中，并爆出杜伟民曾担任四年长生生物销售经理职位，收购康泰生物之前，曾与另一位出自长生生物的合伙人韩某“染指”过的江苏延申生物也曾涉狂苗造假案。

值得一提的是，前述提到的涉受贿罪人员班某某的案底显示，他也曾加入江苏延申生物，为销售狂苗继续行贿国家公职人员。

针对这一矛头的指向，康泰生物董秘苗向对证券时报记者澄清与长生生物没有任何业务联系，文章将两家公司放在一起纯属影射，还强调泰康多年来没有出现过疫苗安全质量事故。

网易财经向康泰生物高层询问此事对公司的影响，对方拒绝回应，称“市场误导性很强”，最好的做法就是不予回应。苗向则通过微信朋友圈对外表达了对此次事件的看法：“对民众盲目担忧情绪的应对，最好的办法是药监局尽快公布长生生物狂犬病疫苗事件的调查结果，说清楚问题的性质和程序，以及处理的办法和措施；同时，详细披露处置长生生物百白破疫苗质量问题的过程，善后措施和结果”。

2017年11月3日，国家食药监总局发言人称，在药品抽样检验中检出长生生物生产的批号为201605014-01、武汉生物生产的批号为201607050-2的百白破疫苗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规定。

截至目前，相关批次的百白破疫苗的效果评估尚未向社会公布，但在狂苗造假案暴露后的7月19日晚，吉林省食药监局就百白破疫苗不合规事件对长生生物做出了处罚决定：没收该批次的百白破疫苗186支，没收违法所得85.9万元；处三倍罚款258万元，总计约344万元。

川财证券医药行业分析师欧阳宇剑认为，此次对长生生物的飞行检查，所有涉事批次狂犬疫苗尚未出厂和上市销售，并已及时得到有效控制。由于此次事件仅涉及单一企业的单个疫苗品种，与2016年“山东非法经营疫苗事件”涉及12种疫苗、波及24个省市的情况不同，预计不会对疫苗行业造成整体重大影响。（网易财经 张艳 gzzhangyan@corp.neteas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