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南：发展混合所有制是为了推进不同资本融合

以下为文字实录：

季晓南：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很高兴参加2018网易经济学家年会·哀牢山论坛，这次论坛的主题是“云上机遇”。因为事先沟通的时候我说你们希望我讲什么，他们出了几个题目，其中一个是关于混合所有制经济，我想就讲这个题目。这中间也有机遇，包括投资机遇、合作机遇，大家都可以分享和把握。

大家看一看2013年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若干决定》，提出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到2016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混合所有制改革是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突破口。大家知道今年是改革开放40年，也是国企改革40年，40年来国企改革在相当长的时期，是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环节，一度处于中心环节，现在新时代如何深化国企改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混合所有制改革是深化国企改革的重要突破口。什么意思？前面的一个铁篱笆或者城墙怎么通过它、怎么打进去？怎么拿下这个城堡，首先就要拿下这个突破口，由此可以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突破性。

大家看这一段，这是党的十九大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12项任务中的第一任就是深化国企改革，因为时间关系前面一半我就不念了，我讲你们看句号以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大家稍微熟悉国有企业改革的时候都知道，一般讲改革都是讲完善国有企业公司法人治理结构，转换国有企业的用人机制，但在十九大报告中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后没有重复以往的完善公司治理状况、经营机制。紧接着讲到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由此可见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意义。所以我今天讲一讲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发展的思考和几个问题。

至少有这几个问题：第一，到底什么是混合所有制经济？我们要改革的混合所有制经济是什么？第二，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主要解决问题是什么？第三，面临的矛盾和问题是什么？第四，既然要改，那动力在哪里？中央文件讲的很清楚，但各部门、各地区、各行业的改革动力从哪里来？完整讲下来确实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我这里有选择、有重点把一些概念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先讲第一个，什么是混合所有制经济？党的十五大1997年正式使用了混合所有制经济概念，但20多年到底什么是混合所有制经济大家的认识并不一致。什么是混合所有制经济？混合所有制经济与股份制有什么关系？混合所有制经济和经常讲到的股权多元化、产权多元化有什么区别？明晰这些问题对更好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应该说具有重要意义。

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文件说明的一段话，这涉及到什么是混合所有制经济，但不是从学术角度界定。总书记说说“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我们先回到第一句话“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交融的混合所有制经济”，可以理解为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资本，国有对国有，国有对集体，国有对非公，有很多种组合，到底什么是混合所有制经济。我的理解所谓混合所有制经济本质是不同所有制资本之间的融合，属性是公有资本和非公资本的融合，重点是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的融合，难点也是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为什么说不同资本，特别是公有和非公有资本融合，重点是国有和民营呢？因为它更符合我们坚持完善基本经济制度的要求，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主要是从这个地方出发提出混合所有制经济。

讲了混合所有制经济的界定，那跟股份制、产权多元化什么关系呢？公有资本和非公有资本，它肯定是产权多元化，因为是两个出资人，不管国有对国有，还是民营对民营，但按照我们的界定可以是股份制，但不是混合所有制，因为是不同资本的融合，是相同资本的融合。然后再看非公资本的融合，非公资本是个体、民营、外资，中间的结合部可以是公司制、股份制、上市公司，肯定也是产权多元化，但按我们的界定，它也不是混合所有制。只有什么是混合所有制？公有资本和非公资本的结合部，企业形态是公司制，就讲有限责任公司。大家注意别人给你递名片的时候看的很简单，有限责任公司和无限责任公司，它是两种形态，公司制是指有限责任公司，可以是股份制，也可以是股份有限公司。股份制中间可以上市，也是产权多元化。如果是公有资本非公资本的结合，是股份制，不管上市不上市，在这个前提下混合所有制就等于股份制，其他都不等。公有资本非公资本肯定是产权多元化。

讲了半天具体哪些企业是混合所有制？中外合资企业，有限责任公司。国有的民营和资本公司，国有控股和参股的上市公司整体上市，国有控股参股员工持股的公司，公募私募融合的各种基金，大家注意现在基金很多，我们是讲公募、私募，比如说现在PPP工程很多，但PPP工程很多是什么？是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企业和地方政府的投资公司组成的PPP项目，这个时候不是混合所有制，它是产权多元化。所以我们讲到发展混合所有制推进的就是要推进不同资本之间的融合，为什么重点是国有和民营，难点也是国有和民营？大家知道改革开放以来批准中外合作企业大数70万，目前运营的60万家，有没有问题，也存在一些垄断等等问题，但总体相对规范，大量暴露出的问题，特别是转作风、反腐败暴露了很多问题中是国有和民营的合资。可以看一看《人民的名义》《巡视利剑》，主要领导被接受处分，背后经济导致他犯罪的原因，大家可以看一看，所以它的难点是这个，重点是这个。这就是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重点。

季晓南：第二，讲到混合所有制经济到底要解决什么问题，达到什么样的目的？现在各方的理解不一样。

我们先看一看这段话，这是总书记讲的说“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有利于国有资本放大功能，保持增值。”“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是新形势下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增强国有经济活力”讲了半天到底是混合所有制经济，为什么要搞混合所有制经济？第一，总书记讲的很清楚，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第二，它是现代企业制度的重要基础。第三，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深化国有企业改革重要突破口。第四，有利于调动国企、民企两个积极性。第五，它是竞争性市场结构形成的重推力量。

大家知道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坚持是我国长期坚持的基本经济制度。总书记这里有一段话，中央为什么强调要搞混合所有制经济？总书记在十八届三中全会里的一段讲话“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所有制结构逐步调整，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在发展经济，促进就业等方面的比重不断变化，增强了经济社会发展的活力。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更好体现和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进一步探索基本经济制度有效实现形式，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一般人不是专门的研究，可能理解或者把握的不太深，我们看一组数据，这是十九大期间国家发改委和全国工商联公布的一组数据，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数据汇总。可以看一看右边这是个体私营和非公经济在我国目前的作用，财政收入的50%以上、GDP贡献的60%以上，对外投资的60%以上，固定资产投资的60%以上，发明专利的65%以上，高新技术企业占比的70%以上，技术创新成果展比75%以上，新产品开发80%以上，城镇就业80%以上，吸纳新增就业的90%以上，是个体私营经济所在。刚才王忠民主席提到了天上，云上机遇，讲到了很多创新、发展。我们看中间的发明专利、高新技术企业、技术创新成果展比、新产品开发占比，这组指标是什么意思？是创新，不是理念创新，是实实在在的创新。通过行业、企业、产品体现了我们国家的创新。整个叫“56789”，由此可见就业很重要，民生之际，稳定之本。由此可见个体私营经济在我国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到2017年民营企业达到多少？2726.3万，个提供商户6579.3万，全国国有企业法人单位多少？就是15万个。所以整个跟他们比就3%不到。

在很多经济社会创新发展中发挥了更大作用，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总书记说“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也是全党中国的一个重大课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经济基础就在这儿。所以面临这个情况，应该说改革开放以来，民营资本规模快速扩大，比重在上升，国有资本也在做大，但比重相对下降。在这个情况下如何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同时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必然选择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

既要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又要大力推动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既要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又要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必然选择和重要方向”。这里有的就不讲了。

第二，国有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重要基础，产权是所有制的核心和主要内容。十六届三中全会就强调“建立归属清晰、权责明确、保护严格、流传顺畅的现代产权制度是构建社会的重要……基础”，这次十九大报告在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12项任务之前有一段总任，“经济体制改革必须以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为重点，实现产权有效激励、要素自由流动、价格反应凝或、竞争公平有序、企业优胜劣汰”，所以我天天把完善产权制度、产权有效调出来，用红体标出来。讲了半天产权制度跟混合所有制是什么关系？混合所有制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实际上无论股份制还是混合所有制，本质就是产权制度改革。所以说也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基础。

第三，也是改革的一个重要突破口。第四，调动国企和民企的两个积极性。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一条，“国有控股参股的混合所有制可以搞员工持股”，所以国企很有积极性，民营企业认为混合所有制企业是什么？现在占有的行业领域过去不开放的，现在对民企开放，这也是一个机遇。所以双方都有积极性，这里面国企改革动力从哪里来？民企参与的混合动力从哪里来？这都要兼顾到，中央强调的混合改革，要找到它的基本形式，基础最终做强做优做大，要有两个积极性。

第五，竞争性市场结构形成的助推力量。大家知道混改涉及到很多现有的垄断行业和领域，比如说天然气、电信、铁路等，很多民企过去想进去，现在应该说这些领域也是混改的重点。大家想一想现在说在市场配置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如果这个市场是垄断的市场为主，要素不能自由流动，怎么能够市场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呢？所以深化改革就要要素要自由流动，这也是十九大报告在总任里面提到的，其中一个实现途径“加快中国市场化的改革程度”，使要素更加充分流动，混改目的也是这个。由此可见，混合所有制改革很多方面的重要意义，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到基本经济制度的有效实现形式，调动国有和民营两个积极性，它的基础在于企业改革。

第三方面讲一讲主要矛盾。我们到底面临哪些矛盾和问题？混改这么重要，那现在各地都在积极试点，但一下没有全面推开是什么原因？

混合所有制改革要迅速取得突破，关键要解决两大问题：第一，面临深层次矛盾和问题。第二，找到有效途径和方式。到底面临哪些深层次矛盾和问题呢？12个方面：一个是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的积极性，民资匹配国资规模、国有民营管理差异、内部员工如何持股、员工担心失去职位、垄断行业如何改革、体制机制如何适应、国资监管如何适应、资本市场如何支持、国资流失如何防止、混企党建如何开展、经济制度如何坚持。这里全部讲都不太，我选一些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