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财经6月13日讯 2016年陆家嘴论坛昨天(6月12日)开幕,主题为“全球经济增长的挑战与金融变革”。以下是“全体大会五:全球经济增长前景与宏观政策协调”讨论环节文字实录:
[张宇燕] 我听了七位发言人的发言,很多问题都出现在我脑海里,比如说经济增长,现在很多都讨论全球的增长速度在下降、减缓,但我们看到过去20年的平均全球增长大概是3.1%,现在是3.13%-3.12%之间。过去平均是3.0%左右,现在也是3.0%左右。
[张宇燕] 为什么我们对当今的世界经济如此担心,一直都在说经济这不好、那不好、潜在危机,为什么?还有很多问题,包括政策的协调。我为什么刚才特别谈了Michael的观点,一个政策适合所有人的政策到底存不存在。刚才也谈到了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之间的政策,都有溢出效应。
[张宇燕] 溢出效应怎么来处理,不光是有溢出效应,溢出效应反过来会影响到自己。我在这里提出一些问题供大家思考,我请每位发言人2分钟集中谈一下自己的观点。先请白井早由里女士开始。
[白井早由里] 我想谈一下负面的利率,这对于通胀的预期影响非常有限,最糟糕的一个情况就是负面的利率让这些居民,我们的国民储蓄率下降,就是因为人们对于预期的认知不好,而且老龄化人口大幅度的上升,他们很多都是依赖于银行的储蓄。现在他们存在银行里的储蓄几乎是零利率,就会士气很低落。
[彭文生] 这几年的经济增长和金融危机之前差别不是那么大,但为什么觉得压力这么大。一个是人口结构,就是社会财富太多的集中在现在40岁、50岁快退休的一代人中间,年轻人受到了挤压。在一个空间纬度全球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总体的增长跟过去差不多,但分配差别很大。这是需要我们思考的深层次的、结构性问题,人口问题,社会贫富差距问题。
[巴曙松] 我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在这么动荡情况下怎么看人民币的国际化。前一阶段人们对于人民币国际化的推动力,从市场角度来看主要的驱动力除了结算的发展,在金融市场的升值预期,希望持有人民币资产可以升值,而且还有套利。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起步阶段,依靠单向的升值预期,我觉得无可厚非。
[巴曙松] 但从长期来看人民币国际化要走得平稳必须要经历一个周期的波动,无论是升值还是贬值,还是汇率灵活波动的情况下,要转化为一系列的人民币计价的金融产品。这样只要有一系列的金融产品交易市场,无论汇率在波动,在贬值还是升值预期,都可以找到相应的交易产品。所以,依托有深度的金融产品基础上的国际化,才可以走得更远。
[巴曙松] 就好像说,除了汇率风险产品以外,比如说大宗商品,今天早上还在讨论,比如说石油兑美元国际化的重要意义。人民币也要找到这样的依托,这样的金融产品,在动荡情况下才可以找到新的发展动力。
[李扬] 第一个问题,我觉得命题提得值得商榷,增长率看时间划段在哪里,笼统的说过去20年,可能是有问题,因为20年里可能是两个周期,或者周期的不段阶段。我们倾向于从这次危机往前推20年,那20年增长是很高的,百分之四以上,从07年往现在不到3%。
[李扬] 所以,我自己觉得时间划段非常重要,因为看经济增长有一个周期问题,如果峰顶和谷底划在一起,平均数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现在确实是比以前低了。大家害怕很重要的原因是劳动生产率下降,过去发达经济体引领的经济增长很快,现在一定程度上新兴经济体在引领,但新兴经济体一般是赶超型的,像中国,做过去没有做的事情。
[李扬] 但到了领先的时候,就显示不出能够引领世界发展的能力。再具体到经济上,好像创造不出一种力量能让劳动生产率提高。现在全世界最害怕的是劳动生产率下降,对立面就是人口结构恶化。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政策可以调整的。第二个问题,没有一个政策适合所有人,这是当然的。我们今天讨论的是协调问题,而不是用一个尺度去规范所有人的问题。
[李扬] 如果大家都穿一个鞋子,没有协调问题,正因为不一样才有协调问题,因此我们谈协调是谈运行机制和治理体系的问题。所以,谈协调问题是因为如今没有协调机制,这是需要我们追求的。谢谢!
[李一衡] 我可能没有充分理解你的问题,但我的理解是不是,我们首先要有一个结构性的问题,主要是市场的基本面导致我们有比较高的储蓄率,不管在宏观层面做什么,你把利率即使到非常低的情况,都不会带来非常巨大的影响,首先要通过结构性的改革,解决结构性的问题。我们通过优化的政策协调,我还是同意Michael的说法,每个国家的说法不一样,协调的说法不是大家统一行动。
[Michael MCDONOUGH] 我们有哪些是可以看到比较积极、乐观的一面,可以看到一方面不要过分的乐观,也不要过分的悲观,有可能5月份会更高,比如说企业开始建新的厂,开始扩张,但到7月份的时候可能又会出现坏消息。在欧洲大家希望进一步的扩大信贷的量,给大家一些理由对未来要有信心,现在还没有这些好的消息,让大家有信心。
[连平] 我想就货币政策协调说一点想法,有的是受到Michael刚才讲的观点的启发,应该说在这个场合恐怕他再没有机会反驳我了,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发言。货币政策大家都清楚,是一国的货币政策,由这个国家、这个经济体的中央银行制定的,没有全球统一的货币政策,谁看到过?没有。我想在我们看得见的未来,恐怕也很难出现。
[连平] 所以,货币政策的协调,在经济国际化、金融国际化发展到今天这样较高的水平下面,它的必要性就出现了。我们说货币政策有溢出效应,溢出效应本质上是说未来应对本国经济所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对本国经济是有很多好处的,但是对于全球来说,可能溢出效应更多的是负面效应。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货币政策的协调就来得特别重要。
[连平] 货币政策协调主要是协调哪些经济体的货币政策呢?毫无疑问是一些最主要的经济体,国际化发展程度比较高的经济体,全球货币领域里面具有重要影响的经济体,比如说美国和欧盟。全球很多发展中国家,还有许多发达国家,没有必要去协调货币政策。在什么情况下协调可能会来得更为重要,这个观点我跟刚才Michael想讲的有点不一样。
[连平] 我觉得在遇到重大危机的时候,比如说08年,大家都搞宽松的货币政策,甚至于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这时候有必要花很大的力气协调吗?没有必要。各国本身都具有很强烈的动机要去推行宽松的货币政策,来解决经济碰到的触及。这个时候还需要花很大力气协调吗?坐在一起稍微沟通一下信息就清楚了。
[连平] 当今的条件下,正是因为货币政策出现了相反的方向,分化而且这个分化可能在未来会进一步发展,这种情况下特别需要货币政策的协调。至于刚才李扬院长讲到的国际经济协调的机制,从长远来说更为重要。从短期来看,货币政策协调的需求,我认为要比危机时候的协调需求来得更为强烈。
[连平] 我觉得在今天主要经济体的货币政策不仅是要关注到本国经济,可能还需要适当的、合理的关心一下全球经济的运行。谢谢!
[张宇燕] 我们这一环节的主题是“全球经济增长前景与宏观政策的协调”问题,毫无疑问每个国家、每个经济体都有自己、独特的利益。但他们的利益实现,必须要依靠于其他经济体的发展和变化。有一种观点认为,每个国家最好能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这个时候的政策恰恰是对所有的国家都是最优的政策选择。这个话对不对?我觉得有道理。
[张宇燕] 但在日益全球化的世界中,一个国家的政策一定是有溢出效应,同时还有回荡效应,这个回荡效应本身也会影响到你的利益。所以,我想我们谈的政策协调,不是一个整齐划一的政策,而不是各个国家、各个经济体通过政策协调寻找一种最大化,不仅最大化自身的利益,而且最大化整个世界的经济增长的利益。
[张宇燕] 我们这一环节到这里结束了,最后我们一起为七位发言人的精彩发言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