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财经12月17日讯 2015网易经济学家年会16日在北京举行,美国前财政部部长萨默斯和中国财政部副部长朱光耀以及厉以宁、刘世锦、李毅中、茅于轼、贾康等90名中外经商界人士出席,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副所长张文魁就国企改革相关内容发表主题演讲。
张文魁称国企改革中国有资产可能需要走向分级所有,我觉得下一步国资国企改革要图谱,一定要走向国有资产分级所有。十五大讲了国有资产分级管理,十六大讲到分级履行出资人职责,我想下一步要走向分级管理。为什么这么说呢?中国财政早已经分灶吃饭了,在80年代改革初期就已经分灶吃饭了。现在政府的债务也是分级来自担债务,分灶吃饭自担债务,那你资产分级所有是很自然的问题,这个大家想都能想得到。也就是说财政基本上是分家了,分灶吃饭,分别开饭,债务也各自承担,那你为什么资产不能分级所有呢?所以,只有走向国有资产分级所有, 然后顺理成章实行国企分级改革,我们这盘棋才下得活。
演讲实录:
张文魁:大家上午好,很高兴来参加网易经济学家年会!这个版块“国企改革方法论”我觉得现在很有现实意义,为什么这么讲呢?十八届三中全会开完一年多了,楼梯响了一年多了,人就下来两个,一个是上海的绿地集团,一个是中石化销售公司。
张文魁:但是这两个下来的人没有什么普遍意义,为什么这么说呢?绿地集团这个混合所有制在2009年这一次的混合所有制改革不过是恢复到2009年之前的状态,因为在2009年之前,绿地的混合所有制就是非国有控股,现在是恢复到2009年之前。而它这种模式的改革现在很难推行,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政策,刚才季晓南主席已经讲到下一步要出台政策,我预计下一步出台的政策出来之后,像绿地这种改革是宽松的政策根本不可能给。这是讲绿地没有什么普遍意义。
张文魁:中石化销售公司更没有什么普遍意义,就不多讲了,所以我们要反思一下国企改革在方法上到底这一年多来是不是正确。我们如果是不反思这个方法有没有问题,就很难。十八届三中全会讲到实现突破是很难的。你要适应新常态必须要有新市场化,这个新市场化就是十八届三中全会讲的,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和让政府发挥更好作用。
张文魁:我们怎么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现在市场为什么不能发挥决定性作用?我们做了些研究,发现中国现在这个市场扭曲主要来源于国有企业,所以国有企业不改,市场扭曲不能消除,我们就不能有新市场化的推进,能不能平稳过渡到新常态就很难说。
张文魁:国企改革的方法到底在哪些方面需要反思?我觉得核心的一点,就是我们国有资产可能需要走向分级所有,跟晓南主席探讨一下,我觉得下一步国资国企改革要图谱,一定要走向国有资产分级所有。十五大讲了国有资产分级管理,十六大讲到分级履行出资人职责,我想下一步要走向分级管理。为什么这么说呢?中国财政早已经分灶吃饭了,在80年代改革初期就已经分灶吃饭了。现在政府的债务也是分级来自担债务,分灶吃饭自担债务,那你资产分级所有是很自然的问题,这个大家想都能想得到。也就是说财政基本上是分家了,分灶吃饭,分别开饭,债务也各自承担,那你为什么资产不能分级所有呢?所以,只有走向国有资产分级所有,然后顺理成章实行国企分级改革,我们这盘棋才下得活。
张文魁:刚才晓南主席讲了很多,中央政策本来是年内出台,但是现在这个1+N,这个N什么时候出台?不知道,地方已经有出台的了,但是不能做,还要等顶层,根源就在于我们国有资产没有分级所有,国企不能分级改革,如果是国有资产分级所有,国企可以分级改革,地方上出台了我的文件,那么我就可以大刀阔斧的推行,顶层设计我看以后要走向地方定制。
张文魁:理论上可能大家不理解,举个例子,比如说珠海格力集团是珠海市地方国有企业,本来它叫国有企业有一点名不副实,因为它跟14亿人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中央财政投资兴办的地方,而是地方财政投资兴办的地方,它本来就是地方的资产、地方的企业,它应该有权利来决定格力集团怎么改。到底混合所有制是让管理层让董明珠入点股份,还是让外部非国有战略投资者来控股呢?甚至我是不是给董明珠购买股份给一些优惠?地方就可以决定,这样的企业很多,像青岛的海信,海尔还不是国有企业,集体企业,更应该是地方就能决定这个集体企业怎么管。我想只有这么去走,从顶层设计走向地方定制,我们国有企业这盘棋才下得火,这是我们国企改革需要准备的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张文魁:第二,我们现在的改革我很担忧,我们可能把国企改革的重心有点搞歪了,我接触到很多部门的官员,他们最关注的是什么呢?就是国有资产管理构架怎么调,而不是国企经营机制怎么转,你把心思都放在国有资产管理构架怎么调,而不是在国有企业经营机制怎么转,这个的确搞歪了。我想如果没有国企经营机制的市场化,国有资产管理构架怎么翻来覆去的调?我看没什么太大的实质性的意义,你说张三管国有资产管不好,让李四来管,大家不满意,让王二麻子来管,都差不多,因为国企经营资产没有市场化谁来管都是那么回事。如果我们的心思都放在这方面,我很担心我们所谓的改革就成为一场语言游戏,说重了就是一场权力再分配的游戏。
张文魁:我现在碰到很多企业的状态就是这样的,政府在争抢权力,企业无所适从,政府争抢权力,企业肯定无所适从,我以后跟谁都不知道,政府你争我夺,企业左顾右盼,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格局,心思都放在这个上面,这个东西我觉得是很糟糕的。所以,我想我们国资国企改革,一定要把重心扭转过来,从热衷于国资管理构架的调整转向国有企业经营机制的市场化,这才是一个正道。
张文魁:第三,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实行国有企业经营机制的市场化,根本不要讲理论,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国企改革一直是作为经济体制改革的中心环节,从70年代末开始搞,现在30多年了,什么东西都已经试过了。现在连提一些新名词都很难提,我们那时候很多花里胡哨的名词术语全部都用过了,现在无非是重新组合一下,包括现在讲的两类工资,开会之前跟晓南主席也讨论了两类公司,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国有资本运营公司,这些名词以前都有,那些公司更是早已有之。30多年的实践证明,你绕很多弯子都没有用,最后就是国企产权改革,所以我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重要标准,如果要实现国企经营机制的市场化,你肯定最后还要走国企产权改革这条路。任何的改革,只要回避产权改革,这就是打太极拳,花拳绣腿。习主席讲我们现在要真刀真枪的改革,国企改革要想真刀真枪的改革就是要做产权改革,产权改革很多人都熟悉,1998年开始的那一轮国企改革攻坚主要就是产权改革,所以我们现在不用创造很多的新名词,不用弄很多花里胡哨的术语,重启98改革,或者重启朱式改革就可以了,朱镕基当年主导的那一场改革就可以了。我们2005年之后于1998年启动的那场改革基本上就停滞的,我们现在只要重启就可以了。
张文魁:当然,随着是的的变化,环境的变化,我们把有关的一些政策文件做一些适当的修订是可以的,但是我想大部分文件,包括那些防止国有资产流失这方面的文件都是很齐全的,当初毅中书记在国资委的时候都做了很大的贡献,你根据条件、情况的变化做一些修订,使它更实用、更适用这是可以的。别的就是下决心,重启按纽就可以了。我想很多具体问题,我们今天在座的周放生局长当年他是当事人、操盘者之一,让他来给大家讲更合适。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