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中国金融体系面临四个重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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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题为“重塑中国金融业”的分论坛上，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副院长朱宁指出经过过去二三十年金融体系的改革，中国金融体系面临四个重大的转变“第一是从数量到质量的转变，几位都提到了银行体系、股市的融资规模和整个上市公司的规模，我们的信托产品的规模全球都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了。第二，与此同时随着规模的扩大，金融体系里面从原来更多关注投资收益的方面，开始意识到，伴随着经济的转型和放缓，我们看到有越来越多的关注度转移到风险这个方面了。我们对整个金融行业的发展和转型，从原来的多块好省的方向逐渐更多地关注到风险管理。第三点我感觉最近比较强烈的是金融行业一直作为高端服务业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或者说应该就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可是最近金融行业和实体经济的关系，尤其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被放在了相对对立的位置，金融行业不但没有服务实体经济，而且自己利用实体经济获得了很高的收入，这种关系不只是在中国，在全球都有体现，对金融体系和银行体系不是那么友好。第四点，整个金融体系的杠杆和风险在逐渐从私人部门向公共的部门在转移，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的国有企业的负债率、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负债率，包括中央政府的赤字和负债，这都在可控的范围内，都在上升。这个本身其实显示出了整个金融体系出现的一一种再平衡、再改革的方式。”

文字实录：

朱宁：我想从几个方面来看重启金融改革的话题，经过过去二三十年金融体系的改革，中国金融体系面临四个重大的转变：

第一是从数量到质量的转变，几位都提到了银行体系、股市的融资规模和整个上市公司的规模，我们的信托产品的规模全球都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了。第二，与此同时随着规模的扩大，金融体系里面从原来更多关注投资收益的方面，开始意识到，伴随着经济的转型和放缓，我们看到有越来越多的关注度转移到风险这个方面了。我们对整个金融行业的发展和转型，从原来的多块好省的方向逐渐更多地关注到风险管理。第三点我感觉最近比较强烈的是金融行业一直作为高端服务业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或者说应该就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可是最近金融行业和实体经济的关系，尤其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被放在了相对对立的位置，金融行业不但没有服务实体经济，而且自己利用实体经济获得了很高的收入，这种关系不只是在中国，在全球都有体现，对金融体系和银行体系不是那么友好。第四点，整个金融体系的杠杆和风险在逐渐从私人部门向公共的部门在转移，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的国有企业的负债率、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负债率，包括中央政府的赤字和负债，这都在可控的范围内，都在上升。这个本身其实显示出了整个金融体系出现的一一种再平衡、再改革的方式。

怎么改革？我个人有三个主要的关注的领域：第一，利率市场化，所有改革进程中只剩下最后一项，小额存款利率没有完全解除管制，恰恰是这一个过去一两年出现的互联网金融的产品，出现的信托产品和理财计划，都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推进利率市场化的改革。预期利用偏门、侧门或者是后门的方式来改革，这个过程中很多不透明的方式，不如我们加快小额存款利率市场化改革的进程。因为我们必须要意识到利率作为非常重要的生产要素，反映了整个经济对时间的配置和对风险的配置。对这两个配置，20年前想买一个猪肉或者想买一个缝纫机需要有票，对利率的管制还是像20年前这么重要的要素。对有不同的征信记录的人是有完全不同的方式的。什么时候利率市场化，这一点对中国金融的改革是非常重要的。金融怎么更好地位实体经济服务，我们即使允许民间资本办银行，在目前的利率体系下，民营银行都不愿意把钱贷给小微企业，这是一个核心的中国金融改革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第二，多层次资本市场，我非常同意刘主席和张总所说的，现在一想多层次资本市场就讲是不是新三板、新四板，没准儿还有五板六板，债券市场的发展个人觉得真是一石多鸟对中国资本市场发展再重要不过的方式。首先债券市场发展要求更多地披露自己的财务信息和稳定性。第二，由于债券合约里面很多保护投资者的条款会帮助中国企业的公司治理得以提升。第三，债券市场的发展可以帮助中小企业通过高收益债、市政债，这种直接融资的方式跟投资者见面，对它的风险给予准确的定价。第四，有了债券市场目前股票市场里面临的所说的新股发行的乱象和退市机制的缺乏，都会随着基金分流到债券市场得到一定程度的环节。第五，如果有的成熟和稳健的债券市场，我们的投资者既没有必要把钱投资到股票市场，也没有必要投入到房地产市场，也化解了现在房地产市场里泡沫的情况和帮助资本市场可以更有序可持续地发展。我个人觉得，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更重要的是债券市场的发展。与此同时，沪港通确实是非常好的创新，现在香港股市里占主导地位的仍然是大陆公司的股票，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虽然有地域上的多元化，但没有实现币种上的多元化，而中国的投资者恰恰是需要全球的多币种、多资产的多元化。过去几年中国的经济是雄冠全球。

第三点，政府提供的刚性兑付的退出，无论在房地产市场还是在股市或者是在理财产品，或者是银行都存在着政府给予太多的合乎和父爱式的关照，正是因为有这种关照投资者在进行投机和冒风险的时候越发有恃无恐。那么如何让各级政府退出各级市场的隐性担保，这是重启金融市场最重要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