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班牙】费南度·阿拉巴尔 译/尉任之
孩提时，亲吻母亲
是一种折磨……
……我却无法想象
亲吻翁戈夫人的女儿的
手背
居然可以是一种如此可人的
喜悦
孩提时，我必须
亲吻数量可观的
母亲女性友人的
手……
……然而
我却只亲吻了翁戈夫人的女儿的
手背
七次
孩提时，我必须轻触
但绝不能用嘴唇触碰
母亲女性友人的
手背
但我却喜欢
将双唇置放在翁戈夫人的女儿的
手背上
孩提时，母亲女性友人的
双手
散发出
廉价古龙水的气味……
但翁戈夫人的女儿的
手背
却嗅得到爱的香精
孩提时，我必须保持
口腔的清洁
不能有干涸的鼻涕
以免将腐臭的气息积留在
母亲女性友人的
手背上……
……但我却兀自想望
至少
在翁戈夫人的女儿的
手背上
覆满我的口水
孩提时，我必须亲吻的
母亲女性友人们的手
是柔软或多毛，
骨感或臃肿的
五指怪兽……
但翁戈夫人的女儿的
手和臂膀
却以优雅铸成
像天鹅的颈项
凝望着我
孩提时，在亲吻之前
我必须
等待
母亲的女性友人
把手递给我
我不能
为结束我的折磨
而猛然握住
藏在裙褶中的手……
但我却想望
在我的口袋中留住
翁戈夫人的女儿的手
……一世纪又一世纪…
——写于玄想科学纪141年法尔月1日（公元2014年8月11日）
编者注：费南度·阿拉巴尔(Fernando Arrabal)，西班牙诗人、剧作家、小说家、剧场和电影导演，1932年8月11日出生于西班牙。电影作品有：《死亡万岁》（1971）以及《格尔尼卡之树》（1975）；文学作品有：诗集《疯狂的石头》(1962)、《一百首十四行诗》(1964)、《谦逊的天堂》(1985)，剧作《格尔尼卡》(1958)、《汽车的坟场》(1959)等二十余种，及小说《沙丁鱼的葬礼》(1960)、《死亡万岁》(1971)等十余种。曾获法兰西学院戏剧大奖(1993)、纳布可夫国际奖(1994)、西班牙国家戏剧奖(2001)、帕索里尼奖(2007)等，并多次获提名诺贝尔文学奖。文末所属日期为作者自创的纪年法。
本文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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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易_NE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