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欧洲议会(European Parliament)选举可能会见证“局外”政党的支持率飙升,其中很多政党可能会让反对欧盟以及移民政策成为重要主旋律,同时强调劳动人民生活水平所面临的压力。
最大的黑马可能来自法国,该国长期被视为极右翼政党、与法西斯主义有联系的国民阵线(National Front),可能会实现关键突破,成为欧洲议会选举中的最大政党。
低投票率、比例选举制度、法国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François Hollande)的不得人心,以及国民阵线改善形象的努力,都帮助该党增强了吸引力。
然而,不管国民阵线的崛起有什么理由,该党非常强势的表现仍将给整个法国政治体系造成冲击。
这对欧洲的更广泛影响将被放大,因为其他边缘政党(包括英国的英国独立党(United Kingdom Independence Party)以及荷兰的自由党(Freedom Party))也可能在本国的选举中拔得头筹。
总之,边缘政党最高可能会拿到新一届欧洲议会30%的席位。
对于欧洲当权者而言,问题是如何适应这种情况。他们是否将指望,传统政党可能在更重要的国内选举中卷土重来?或者欧洲议会选举中民粹主义的强势,是否会引发恐慌,促使人们对欧盟的作用以及政策进行彻底反思,比如关于欧盟内部人民自由迁移的政策?
此外,欧洲政界民粹主义高涨可能会对经济造成严重影响,它可能会破坏市场本就脆弱的信念:欧元区危机终于得到了控制。
美国可能也感受到这种政治激进化。在美国,2014年的一个重要政治问题是,共和党是否将在11月中期选举之后控制国会,如果是的话,共和党是否将日益受到茶党(Tea Party)激进分子的控制。共和党获胜加上茶党大举崛起,将成为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的噩梦,对他的最后两年任期造成巨大阻碍。
不过,也可能出现更有利的情景,让奥巴马受益,那就是经济走强,再加上他标志性的医疗改革的形象获得改善,确保民主党人控制国会中的至少一个议院。
国际事务方面,主要的问题将是美国经济命运的温和改善,是否会改变人们的共有印象:美国不再是昔日的世界强国。
美国正在撤出国际事务——今年整整一年,美国与其他国家一道从阿富汗撤军的壮观景象,都将加深人们的这一看法。叙利亚杀戮持续,伊拉克局势恶化,这两件事都是发生的几率大于不发生的几率,而它们将加深一种印象:大中东地区正在遭遇权力真空,因为以美国为首的外交奠基人以及美国本身现在越来越关注内部事务。
但还有另一种更为积极的可能性。如果奥巴马及其团队能够通过谈判达成一项协议,冻结伊朗核计划,缓解战争威胁,那么奥巴马偏重外交手段、不愿动武将被看作一种优点,而非缺点。如果伊朗问题能实现突破,那将意味着,不仅经济方面的进展支持我们对2014年持乐观态度,地缘政治的积极进展也支持。
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 吉迪恩•拉赫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