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总局要求调查如新涉嫌违规直销

早报记者 欧昌梅

人民日报连续两天连发四文，质疑外资直销巨头如新在华涉嫌违规直销的报道，已引发中国有关部门反应。

国家工商总局新闻发言人16日表示，针对人民日报报道，工商局高度重视，立即要求相关工商机关进行调查核实。如情况属实，工商部门将依法依规作出处理。

商务部新闻发言人沈丹阳在16日召开的例行发布会上表示，商务部正在对有关报道情况进行核实。沈丹阳称，商务部支持和保护直销企业依法依规开展经营活动，对任何单位、企业、个人的传销和违规直销行为，支持相关部门根据禁止传销条例和直销管理条例予以查处。

昨日，如新中国回应早报记者称，如新方面看到相关报道后，“也在进行内部调查”，并称如新在中国有直销牌照，合法守规经营。人民日报1月15日的报道发表后，如新当天的股价下跌近16%。

《直销管理条例》规定，直销是指直销企业招募直销员，由直销员在固定营业场所之外直接向最终消费者推销产品的经销方式。新华社昨日报道称，自2005年《直销管理条例》施行以来，我国直销市场稳步发展，截至目前，全国约有直销企业40家，服务网点上万个，从业人员数百万人。

合法直销的“定义”

1月15日和1月16日，人民日报连续刊发《看“如新”怎样编织谎言》、《如新公司在哈尔滨曾因传销受罚，调查曾认定有“团队计酬”等传销行为》、《如新刻下心灵之痛》、《入门须先买商品，“上线”可拿“下线”提成——看“如新”怎样攻陷人心》等文章，质疑如新在中国涉嫌非法传销。

人民日报在文章中直指如新捏造政府工作报告内容，在宣传册中“说谎”，偷换广告和报道概念，以媒体广告标榜公司经营模式合法，并通过制造榜样，利用群体效应进行精神控制。

此外，报道还指出如新存在拉人员交“入会费”发展“下线”、多层次计酬等违规行为。

如新总部位于美国犹他州普罗沃，研发和销售个人护理产品，其在全球53个市场有90万销售人员，主要采取直销方式销售产品。

人民日报在《看“如新”怎样攻陷人心》一文中指出，如新通过收取入会费发展直销商，并通过产品销售数量和发展下线人数，将直销商分为“见习”到“寰宇领袖”。在计酬上，直销商的收入由自身的销售提成和“下线”营业额的提成两部分组成，后者是高层级直销商收入的主要来源。“寰宇领袖”可拿到最多6层“下级”营业额的提成，其直接发展的“下线”需达到16人以上。

对于直销和传销的区别，根据商务部官方微博“商务微新闻”昨日的解释，从行为特征上来看，直销是合法经营行为，以“单层次”为主要特征。传销是非法经营行为，以“拉人头”、“入门费”、“多层次”、“团队计酬”为主要特征。

根据《禁止传销条例》，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交纳费用或者以认购商品等方式变相交纳费用，取得加入或者发展其他人员加入的资格，牟取非法利益的，属于传销行为。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同样属于传销行为。

在直销员的招募和培训上，《直销管理条例》规定，直销企业及其分支机构可以招募直销员。直销企业及其分支机构以外的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招募直销员。直销企业及其分支机构不得发布宣传直销员销售报酬的广告，不得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作为成为直销员的条件。

执牌企业“也可能违规”

根据人民日报的报道，如新涉嫌违规之处还在于销售的产品种类超过了中国商务部批准的数量。

人民日报报道称，如新中国于2006年12月31日在商务部核查备案为直销公司，但其受商务部批准的直销产品为3类84种。但该报记者从直销商处获得的“如新（中国）产品一览表”中，却包含美容护肤品、营养保健品等共104种产品，比商务部批准销售的产品多出20种。

如新1月15日在对华尔街日报的回应中称，如新拥有经政府批准的、在中国许多省份进行直销的牌照。在去年7月份最新发放的牌照进一步扩大了如新在中国直销的范围，包含了32个省份中的19个省份。

如新表示，出现在人民日报上的文章含有不准确和夸张的内容，并不能反映如新在中国的业务活动。该文章的记者没有尝试与如新核实任何信息，公司不相信这篇文章是政府专门调查的结果。如新还表示，公司一直在中国依法经营，将与监管机构进行沟通，以解决问题。

如新中国昨日再次公告称，对于报道中提及的若干问题，公司高度重视，目前正在配合国家有关部门进行沟通和核查，对于任何违法违规违纪的个人和行为，一旦调查核实后，公司将严惩不贷。

如新中国进一步称，公司一直在中国依法合规经营，并公开定期接受有关部门的监督检查，因此得以持续稳健的成长。

不过，有直销专家对早报记者表示，根据《直销管理条例》，即使是拿到直销牌照的企业，在法律方面仍可能存在违规。

“上下线、多层次计酬，这在中国直销行业里比较普遍，因为真正的直销离不开多层次的特点。这就存在一个尴尬的局面，不靠这种方式，企业就无法生存；靠这种方式，就违背了法律。”该专家说。

他进一步指出，直销模式于20世纪90年代进入中国，而相关法律是在2005年实施的，立法上具有滞后性，这也是目前直销违规现象较多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