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建楼堂馆所必须“预算硬约束”

早报首席评论员 沈彬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于近日印发《关于党政机关停止新建楼堂馆所和清理办公用房的通知》（下称《通知》），要求在5年内，各级党政机关一律不得以任何形式和理由新建楼堂馆所，已批准但尚未开工建设的楼堂馆所项目，一律停建；党政机关办公用房严禁豪华装修，全面清理领导干部办公用房。

这一剑指政府豪华、超标办公场所“软性腐败”的硬措施，赢得了舆论一致的叫好声。在今年3月17日全国两会闭幕后的记者会上，李克强总理提出了削减政府开支的“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本届政府内，政府性的楼堂馆所一律不得新建”。这次《通知》可以看作是在细化李总理的承诺。按《通知》的规定以及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有关负责人对新华社记者的解读，中央对叫停建设做了细致、从严的规定，不容打“擦边球”：在时间节点上，以建设项目是否在通知印发之日前已经取得施工许可证为准，凡是未取得施工许可证的，一律停建；从范围上，将严禁以“学院”、“中心”等名义建设楼堂馆所，并严禁“以城市改造、城市规划等理由”在他处重建。

从大背景上看，2012年12月，中央公布了八项规定“厉行勤俭节约”。今年上半年一系列针对公款吃喝的硬措施，效果令公众信服。治理“舌尖上的腐败”初见成效后，中央剑指“办公室的腐败”，如是“抓铁留痕”的措施，确实回应了民间对狠刹党政机关奢靡之风的诉求。

在财政收入既定的情况下，党政机关楼堂馆所建设越多，用于经济转型、民生保障的投入就越少。7月2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考察时也明确提出：“为老百姓服务的场所、便民利民的场所搞得好一点，我看着心里舒服。如果是 官衙 搞得堂皇富丽，我看着不舒服。”如《通知》所说，一些地区和部门又出现了违规修建楼堂馆所的现象，严重影响了党和政府的形象，人民群众反映强烈。比如，湖南的武当山旅游经济特区管委会，编制只有45人，行政楼面积却达20377平方米，人均办公面积是国家标准的25倍；陕西洋县供电公司办公楼内设麻将室、按摩室。各地白宫式、希腊柱的奢华办公楼集锦图，更是不定期地在微博上热传。

其实，之前中央关于治理楼堂馆所、办公场所超标问题的文件发布得并不少，文件的名字也越来越长，“继续”、“严格”、“进一步”这一类的词汇俯拾皆是。最近的是2007年中办的《关于进一步严格控制党政机关办公楼等楼堂馆所建设问题的通知》，其中明确：凡是超规模、超标准、超投资概算建设的办公楼等楼堂馆所项目，要视具体情况作出腾退超标准面积或全部没收、拍卖处理。然而，一边是“三令五申”，一边却“屡禁不止”，鲜有超标的楼堂馆所被拍卖、腾退。

要根治楼堂馆所、“办公室的腐败”，根本还在于把权力装进制度的笼子。这制度的笼子既包括严格党内监督机制、问责官员，还包括强化舆论监督、地方预算的硬约束化。这次中央明确5年内禁止新建楼堂馆所，对不断攀升的行政支出踩下了刹车，那么原本已经立项并取得预算、但尚未取得施工许可证的建设，其预算如何处理？能否实现100%财政收回，重新投入民生保障？今后四年的地方预算如何确实降下来，用来纾解民困？我们对这次改革的成效，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