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会议：女性与经济

宋立新：感谢各位今天下午能抽出时间参加我们这场女性与经济—变革的推动力量这场论坛，首先我们欢迎各位嘉宾上场。

联亚集团董事长、全国工商联女企业家商会会长刘亭；

APEC工商咨询理事会中国候补代表、敦煌网创始人、CEO王树彤；

美国国家APEC中心主席Monica Hardy Whaley；

全国青联常委、北京启明星辰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CEO严望佳；

澳洲联邦银行集团国际金融服务中国首席执行总裁陈庆；

宋立新：因为女性性格的特质，在管理沟通上都能发挥她们的特长，大家也知道现在像美国500强里的女性CEO的比例越来越高，像IBM、杜邦，很多的女性领导者在成长起来，但是我们今天话题的题目叫做变革的力量，女性是很不适合做变革的。

我首先想请全国工商联女企业商会的主席刘亭，她对整个女企业家的生存状态有很深的思考，我们想请她分享一下她的数字、观察，有请刘亭。

刘亭：我先给几个简单的数字，在改革开放之前，70年代实际上当工人的时候，一共没多少钱，大概就是30块钱、40块钱人民币的时候，男女是同工同筹的，经过改革开放，当然改革开放对中国是最大的推动，但是这时候男企业家成长的就比女企业家成长的速度要快，在职工里90年代作为职员来说，一样的工种，女性只占男性工资的77%，同工不同筹。到最近统计的数字，我们一样的工种、一样的高管，女性只占男性工资的60%左右，那就是说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是不是女性不行了？实际上我们作为教育水平，大学生毕业男女生基本差不多，我跟中国银行的行长谈话，他说刚刚毕业的学生，由中国银行聘请的时候，如果完全按水准来说，85%都应该是女生，因为女生可能成熟比较早，为什么还要雇这么多的男生？因为女性将来会结婚、生孩子、孩子得病、出差不方便，实际上从教育水平上来说中国的女生并不差，我们现在从就业率来说，我说的是专业女性，女的就业率占70%，整个发达国家平均数只有67%，中国女性参与就业是最高的，我觉得这些都是从群体上来讲。

作为女企业家，我们为什么在变革中好像从表面的现象看不如男性？我觉得这有几个原因，因为我是作为第四、第五届全国工商联女企业家商会会长，我们第一任会长也是中外合资的第一人，外资在中国第一个投资的，就是由吴树青担任的，她是我的老前辈。

现在女企业家到今天为止在全国有2900万，包括一些有3、5个工人以上的，大多数是中小企业，但是到了500强，真正的女性一把手、二把手的时候，因为我们的女商会不是富婆会，我们的女商会全部是董事长、总经理，公司的一、二把手才能加入到商会中，那么在500强里只有3%是女性领导的，我们和亚洲其它的地区相比，因为APEC不仅包括亚洲，但是在亚洲部分，实际上女性的领导人主导轻工业已经是一个事实，而且在继续发展。

中国有一个什么特点呢？中国的女性企业家不仅在轻工业，是在很多其它行业的，医药比较多、咨询比较多、传媒比较多，等等等等，但是轻工业也是主流。那么在这个变革中为什么说女性是一个重要的力量呢？就是说中国已经有这么多女性就业了，我觉得有几个方面。

我们有63%的女性领导人的雇员女性大概占50%以上，我觉得怎么讲社会变革？不仅是GDP，GDP在我们这一代人里已经超过了德国、超过了日本，已经走到第二位了。那么从就业来说，我觉得我们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因为我们的商会主要是私营企业，私营企业在这里面我们创造了90%的新增就业，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数字。

宋立新：谢谢刘亭的介绍，她刚才透露了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虽然很多女性CEO在世界500强的比例越来越高，但是在刚刚公布的世界500强中中国有超过100家企业商帮，但其中女性寥寥无几。

刘亭：我说的是中国500强。

宋立新：我想在整个大的经济体里服务业太少，服务业是支持经济的代表，刚才刘亭分享了数字，现场的观众能不能举手，你认为女性能够成为变革主导的请举手，我们看一下。基本都是女生举手，可能有一、两位男生复合。我想台上的各位任重而道远，我们希望到论坛结束的时候会有更多的掌声、更多的双手支持我们的女性推动变革。

所以我想问问树彤，从你的角度来说，我周围的男生都认为女性是很好的执行者，也会是团队很好的管理者，但是她们不太善于推动变革，因为她们比较保守，或者她们看不清大的战略，定是一位创业起来的女性企业家，她代表了在本土成长的年轻女性自强不息的精神，所以我想请您给我们分享一下这个话题的感受。

王树彤：立新谈的这个话题我挺有感慨的，前段时间我看英国的杂志《经济学家》谈到二十一世纪是她力量，女性经济的时代，我对这个的理解我想跟大家分享三点，为什么说二十一世纪是女性经济的时代。

我觉得女性在参与经济、在经济中发挥她的重要作用无外乎三点，第一，她在参与就业、参与创业，她能够在挣钱方面体现她什么样的价值。第二，女性在消费主导，参与消费、参与决策，女性在二十一世纪占有什么样的位置。第三，女性特别是女企业家在推动变革、在今天这个时代是不是能够在破坏性创新上也能够在这个市场上有自己的领导位置？

这方面也想分享一下我自己的体会。

从女性开始参与就业和创业上释放出来的力量，也是英国的杂志《经济学家》谈到在过去的10年发达国家的女性由于她们增加了就业的机会，参与到经济浪潮中来，她所给全球经济带来的增长超过了中国在过去十年整体的增长，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女性参与到经济之中可以释放出来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我们新经济是在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的产业里，我们最近也看到一些非常令人鼓舞的数据，在电子商务产业中，现在形成了三低一高，三低一高是什么意思呢？第一，通过互联网、通过电子商务的推动，其实女性可以在整个市场的竞争之中能够不亚于男性，中小企业可以和大企业同台竞技，女性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参与到过去她们非常难以进入的领域。比如说三低，大家可以说年龄低、启动资金比以前低，从企业的规模、人工数量上也比以前低，高是女性在创业之中的比例是越来越高。刚才刘会长也谈到在中小企业里女性的创业家是占到了这么大的一个份额，在电子商务产业里女性企业家主导的产业占41%，相比于其它的产业女性可能占20%。

那我们今天看到第二点，女性其实在消费力量上来看，我们也越来越看到这个力量，有一组数据说2014年女性的消费能力将占到18万亿美金，那么到2028年女性会占全球2/3的消费主导力量。在中国其实女性能够70%的消费决策权、主导权，我们今天其实也越来越看到了在互联网、在新兴的产业领域里，女性在这里面所代表的比例逐渐的在提升，比如说大家可能比较了解的美国一些非常主流的电子商务平台或者是社区网站，像Facebook女性的客户能够超过54%，敦煌网我们是做跨境的国际贸易，让中国的产品通过电子商务走向世界每一个角落，我们今天也会看到在国外女性的采购占到的比例发达市场超过50%，包括澳大利亚、欧洲女性也逐渐接近50%的采购力量。所以今天从全球，我们看到女性采购经理人已经占了54%以上的份额，我觉得这些其实都是非常重要的数据和基础，女性会在接下来的经济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除了这些，在决策方面，在推动特别是破坏性创新这种变革上，女性是不是有弱势？是不是不能起到更多的作用？我想可能拿我们自己的例子现身说法。我在2004年创办了敦煌网，我们的梦想、我们的使命是想搭建一条网上丝绸之路，在二十一世纪通过电子商务重扬中国过去在贸易、在文化在古代丝绸之路上我们的辉煌。开始我们碰到在模式上要有突破式的创新，在我们左边有阿里巴巴这样的庞然大物，他是在B2B里做的非常成功的企业，在我们的右边有类似于亚马逊这样的大公司，我们怎么能够在这些大山中冲出去找到一条道路？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没有突破式创新是不可能在这个市场上生存的，所以我们当时找到了，对于阿里巴巴来说他们是第一代的模式，没有帮助企业走到交易上来，那么右手边国际上的这些电子商务巨头更多做的是个人消费者，并没有帮助中国的中小企业利用电子商务走向海外市场，所以我们就找到了我们在市场上不同于任何一家互联网巨头的商业模式，我们帮助企业通过B2B交易平台实现新的变革、新的创新。

宋立新：刚才我们在休息时讨论的时候，我们也不可避免谈到女性为什么对变革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也是因为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对安全感比较看中。下面我就请启明星辰的严望佳谈一谈她认为在变革的过程当中，女性的特质、优势和劣势是什么？

严望佳：其实我觉得在这个技术领域，好像我没有特别的思考过变革的力量是不是一定来自男性或者来自女性，特别是技术变革，刚才两位女企业家也已经谈到，其实女性在很多方面起到了很多重要的推动作用，我刚才在想技术变革要发生，从研究开发的角度来讲，确实可能有的时候女性在研究开发的过程中，比如我们公司的研发团队，可能有比较大的比例确实是男生，但是我们公司财务、人力资源女生占的比例又多一些，但是话又说回来，研发也不是说一点女孩都没有，我们现在有一个研发总监，她也是一位女博士，她是特别热烈网络安全的管理，你知道管理在安全领域也很重要，所以她现在是我们三大研发本部的其中一大部的负责人，也是我们副总裁级别的，特别出色。她是一个很活跃的女孩子，她有点不像理工科的女孩，她特别热烈生活，也热爱在网络上买东西，热爱很多新鲜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如果从数量上来比，男性的工程师从业人员和男性的开发人员可能数量要多过女性，而女性在从事其它方面的可能又要多一些。

但是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高科技公司，其实研发人员能够发挥出来有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创新的氛围，我觉得女性营造这种创新的氛围有时候还是比较成功的。比如我刚才说的这位女博士，她比我活跃很多，尤其她对生活的热爱、她对技术的敏感度也不差，同时她营造了一个特别好的创新的研发氛围，然后让那些孩子既能够安静，沉静下来好好的做研发，又有时间思考创新，所以我觉得创新的推动技术变革应该有很多种不同的角色，应该讲在这些角色当中缺了女生肯定就缺了很多东西，所以我觉得虽然男性很多人可能在技术变革的感觉比我们好，但是女性也是技术变革哪怕是破坏性变革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宋立新：严望佳实事求是的承认我们可能不是能够征服技术世界的人，但是我们能够征服那些能够征服技术世界的人。

下面我们有请年轻的陈庆，她是做金融的，我常常说女生要主导一个变革或者在公司搞一个创新，你首先问自己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是否做好了准备，因为你要做更多的工作量，同时也要在心理上准备接受更大的打击，请陈庆发言。

陈庆：在金融行业里其实女性本身的占比虽然不少，但是越来越往上走，其实对女性来说挑战是很大的。在我们集团内部经理级别以上女性占比50%，执行经理30%，总经理以上20%，执行总经理亚洲只有1个，其实对我们来讲，虽然服务行业是经济发展的一个推动的主要力量，这对女性来说是很好的机遇，在把握这个机遇的同时，我们要避免认为挑战和压力是不可避免的，但机遇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在一个领导的位置的时候，你的责任无论男性、女性都是一样的，没有借口，所以需要有一个心里的承受能力和能够平衡的智慧。

其实女性作为领导，我也跟身边的一些男性领导人探讨了一下，总结了四点他们在经营管理上独特的能力。

一是抗压能力，特别是亚洲女性的抗压能力是相对来说比较强的，有些女性有时候不太清楚或者准确的说她不太计较压力的底线。

二是平衡的能力，女性领导人在克服和平衡自己的家庭、生活和工作这个过程当中成长起来，她本身就已经具备了平衡责任和义务的智慧，所以在这个社会的变革当中，她这种能力，虽然有些女性内心也是有一个好胜的精神，但是她相对男性来说不太外露，在调整、平衡复杂的人际关系中能够游刃有余。

三是敏感，其实女性对变化的敏感和直觉是很强的，就看我们能否坚持，现在服务业的发展、经济的发展特别是文化的多元化，人际关系各个层级的复杂，女性能够利用自身独特的情商和敏感度是很有利于企业的发展，所以也就是为什么在人事部的管理岗位上很多都是女性。

四是保守，我知道这有好有不好，但是相对而言女性对风险的偏好上相对来说是低一点，那么在金融行业其实不是一件坏事情，有人说在交易室如果是由女性领导管理的话，一般来说不会太激进，也有可能避免一些金融危机的发生。

总的来说，我觉得在抗压、平衡、敏感、保守这些方面的特质上，如果女性领导人能够坚持并且发挥自己的优势，我相信她可以在自己的领导事业上走的很远。

宋立新：其实每次论坛我都会受到一些概念的颠覆，比如说我们爱购物，在王树彤就解释为我们是拉动内需，推动经济的增长。然后人家说女性的职业生意中有一个重大的困难就是生儿育女，在陈庆那里就解释为平衡。同时保守也变成了风险管理的技术高度，在陈庆的理解里，如果华尔街的女性领导者能够翻一番的话，可能金融危机就避免了。

下面我们请Monica Hardy Whaley对我们上一轮的发言作一个总结，因为我们上一轮谈到女性是否适合做一个变革的推动者。

Monica Hardy Whaley：首先要抱歉，我还不会说中文，但是感谢你给我的这个问题。我作为美国APEC中心的主席，也是成为美国所谓的商业中心，这也是中国和美国业务很重要的部分。APEC有一个妇女论坛，主要的目的是要研究，实际上就反映了刚才所有在座女士都讨论到的主题，这里面有几点我要说一下。

首先，对于女性参与的限制导致了亚太地区每年会损失830亿美元，这是来自于美国的国家研究中心。如果美国增加了妇女的就业率，希望可以从90年代增加到当前的就业率的情况，这时候我们的经济实际上是增长了20%。新兴市场当中的人均收入如果有当前妇女收入的话，这是来自于高盛的报告，人均收入大约每年可以高出20%。所以并不是说我们再不释放，我们希望更好的利用。

下面是关于东亚和亚太地区，我们整个的产出可以提高7-18%，前提是妇女可以和男性担任同样的职位、同样的工作，并且是同样的工作流程，这是世界银行的报告，这里面就有很多的证据，就像我们显示了妇女当中还潜藏着巨大的财富，她们可以进一步为我们提供生产力和价值，尤其是在亚太地区。所以这里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您也说到了妇女的工作时间，这一点也是我努力平衡的事情。

当前，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到职业工作当中，我们也发现很多婚姻都成为一个主要的主题，所以说你看我现在到这里来参加会议，我丈夫就必须在家里照料家人。去年的APEC的CEO大会中，有一位公司的主席说，他觉得最重要的挑战就是让妇女能接受很好的商业培训并且为她们创造尽可能多的可能性来释放她们在商业当中的能力。我们那时候有一个妇女的早餐会，一半都是男性参加，因为他们都到这里来希望怎样找到释放妇女能力的秘密。另外我们也有资本主义的报告，说到了APEC地区的法律地位是妇女很重要的一个挑战，当前的教育我想也是很重要的，在美国我们也积极的推进，希望给女孩子同样的遵循，在她们理科数学方面的教育机会，这就意味着我们有一个特殊的行业可以促进妇女的改革、变革，我想这更多对于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可以接受更多更好的教育，这样的教育她们就通过这样的时间，12年或者6年可以提升整个经济体当中的健康，可以改变家庭的状况，甚至是整个的社会状况都可以通过改进对于女孩子的教育来提升的。

我想APEC当中，APEC在印尼巴厘岛今年年末的会议之后会正式发布这样的报告，所以我们现在对妇女的对话都是在APEC非常专注的主题，APEC也是通过我们的妇女主题解决这样的问题，当然也有我们APEC的论坛。

宋立新：因为我从博鳌论坛、达沃斯论坛，这些大的论坛中都会单独为女性设置一个大的论坛，每次我去参加都会想这是对弱势群体的保护，还是主办者认为女性的地位不容忽视，特别希望她们在论坛上彰显她们的能量，所以大家认为是需要设保护区的人举手。那么大家认为发展到今天女性的智慧不容忽视的请举手。看来台上嘉宾经过一轮议论已经获得了大部分与会的支持。

刘会长，你觉得在整个个过程当中，女性遇到最多的障碍是什么？

刘亭：我觉得作为公司的一把手或者二把手，我们在经过金融危机的时候大概有50%的公司是不盈利的，但是女性因为她有母性，她对待自己的公司都像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一样，因为在中国如果你有一个20年的公司那就算老字号。我们想的并不是说我这一代活的比较好，像有的国家已经到了高福利国家，够花了就行了。我们想的是我们的儿女、孙子，职业经理人能够把我们开创的事业继续下去，对这个国家有继续的贡献，所以这件事已经变成了一个事业，说实在的这些女企业家每天是非常辛劳的。

有人说从心理学上最高的是自我实践而不是赚钱，我觉得我们女企业家比自我实践还要高，我们要带着其他人，一切社会上的问题我们要解决，至少我们女企业家到今天为止可以很骄傲的说，我们创造了几千万劳工的职位，给大家的就业解决了一些很大的社会问题。那么在当时汶川地震的时候，正是大家经济最不好的时候，我们女商会捐了1亿1200万，其中捐的大多数公司我们自己并不捐钱，我们并不是捐税款，我们是捐自己兜里的钱。

为什么我们能够做这么多？我们一共融资9亿，直接个人捐款救助了108万赤贫的人，那么这几次我开女商会的时候，就有几个人跑过来跟我说，刘会长我是幸福母亲，什么是幸福母亲？就是接受过我们救助的，当时是3000块钱一个人，后来变成1万块钱一个人，他们已经自立成可以养100头猪的小企业，什么叫解决社会问题？什么叫做社会真正的改革？就是要在社会的均等化上我们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来提高这些赤贫和这些生活还在艰难中的普遍水平，我觉得这才是我们女企业家真正的看法。

谁说女性小心眼？不要把这种传统的东西想到我们新的女企业家的头上，她能作为公司的一把手、二把手，她能领导一个公司从白手起家到今天，这都是很杰出的女性。

宋立新：刚才刘亭以她的阳刚之气再次印证了我们现在是伸起胳膊能跑马的。刚才刘亭的话里也有一个问题我想问王树彤，因为她谈到女性的母性对待企业就像子女一样，但是现在公司能买卖才能显现公司的价值，才能代表公众对它的认可，有很多的创业家在这样的路上因为舍不得这个公司、因为舍不得跟着自己一起成长的老员工，最后导致企业夭折，失去了创新机会，这样的例子也比比皆是。树彤你是卖过公司的创业者，你能不能从这样的经历谈一谈女人把公司当成子女这个观点是好还是不好？

王树彤：其实我觉得任何一个创业者，我觉得不分男女，创业家真的就是把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企业当成自己的企业，我觉得跟所谓的风险投资不一样，那是当猪可以卖，这个是企业家当成孩子去养，这里面一个企业特别是谈到领导力、企业家，不分性别、不分男女，但是我觉得有一个问题确实是在金融危机之后引起社会上更多的思考，就是我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企业家精神？我们是不是需要一家能够更加长久的企业？更加务实的企业？更多一些底线的企业？更少一些泡沫的企业？

我觉得在这里面其实女性企业家的精神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核心价值观，因为在座有很多男性企业家，我们大家可以来探讨，我觉得这个价值观是非常重要的，让企业能够走的更加长远、更加务实、更加坚守底线、更少泡沫。

第一，刚才几位女性企业家也谈到了风险，女性企业家更能够把握一种风险原则。

第二，女性企业家更是那种坚持梦想、更加务实往前走的风范。谈到风险意识我一直有一个小的故事，在金融危机的时候，2008年，当时冰岛这个国家差点因为债务的问题被卖掉，整个金融业遭遇前所未有的崩溃边缘，当时所有的金融业几乎都是男性一统天下，当时只有一个女性企业家海拉，她就说如果这种一边倒完全是男性企业家统领的会是一个问题，果然在金融危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企业都遭受了重创，只有她领导的公司分毫不损她当时谈到最大的价值观念其实就是掌握风险底线，然后诚实的面对企业的风险、诚实的面对企业，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价值观。

我认识了很多女性企业家，其实坚守自己的梦想、坚持自己的理想，并不太为面子、金钱所左右所以我觉得在这里面不是什么钱都赚，是有底线的。自己的动力到底是什么？当初是什么让自己走到了这条道路上？能够经常回想自己坚持的理想。我觉得在未来我们互换的一种新的企业家精神就是怎么能够让企业走的更加长远、更加务实。

我想今天谈到女性精神并不是说女性和男性谁更强，也不是一种对立面，更多的是一种平衡，一起参与这个决策。因为有太多的数据看到女性在公司管理层面上对企业的治理、业绩都是一个非常的推动，谢谢。

宋立新：王树彤谈到了一个词就是格局，格局就是注意力的结构，就是我们脑子里的念头所分配的比例，我知道严望佳作为启明星辰的首席执行官面临很多的挑战，因为她的公司已经上市了，在上市前后你的注意力有没有变化？

严望佳：注意力应该讲会有变化，因为上市之后也在学习怎么样做一个好的上市公司，因为你必须要跟基金、各个方面相关的媒体打交道，所以这些方面还是吸引了一些我的注意力，但总的来讲公司基于一个核心竞争力不断的积累、不断的变革，然后不断的塑造自己，我们坚信无论股市高还是低，只要我们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在，那我们就应该有我们良好的表现，我们一直坚持这一点。当然我也有一个团队，他们也在帮着处理这些问题，这是你要问的问题吗？

宋立新：其实我也很想探寻一下你认为从你个人来讲，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线是什么？

严望佳：糟了，我这个问题很多人都觉得挺惊讶，我觉得我心理承受能力没什么特别的底线，在我们公司碰到最大问题的时候，我好像一点都没有什么，我觉得这个很正常，然后我们有的副总裁都掉眼泪了，我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是这样，我觉得我从小可能受佛家和道家的思想影响比较大，对一个事情它到底是好是坏不是马上下结论，比如今天我们拿到一个很大的单子，我也没有觉得特别开心，我觉得要处理很多的后续问题。如果我们今天碰到一个对别人来讲特别重大的事情，比如出现了别人对我们很不公平，让我们很委屈，那我觉得我们可以分析，这件事情提醒我们要做哪方面的加强。所以我的一生当中一方面比较执着的努力和追求，另一方面又比较随缘，有一点我觉得是特别好的，我特别愿意借助外脑，因为我觉得我很多方面都很差，刚才刘亭和王树彤讲的都很棒，我觉得她们讲的很好。我是一个不一定很称职的CEO但是我碰到什么样的问题就找这方面最专业的人，我们的市场问题应该怎么解决，甚至研发碰到什么问题，企业的规模到了一定规模之后企业的研发组织结构应该怎么样划分，这些方面我都请教别人，所以我觉得我是一个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企业家。

宋立新：谢谢望佳与我们分享，但是我们在生活里太多的人在因上不努力，但是到结果的时候又很纠结，所以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从这点来说女生对中国价值观的体会和实践，我相信有更丰富的经验。陈庆我也一直说你是我们论坛最年轻的，你认为作为一个年轻女性在这样一个国际大公司里，最常遇到的委屈是什么？因为我们的论坛马上也接近尾声，我也请台上的嘉宾等下每人总结一下我们论坛的感受，我们再听听陈庆的故事。

陈庆：委屈？因为我是在外资的企业成长起来的，从开始就一直在外资银行工作，幸运的是在整个环境中他们整个文化对女性来说相对是尊重的，虽然没什么委屈，但我觉得在一个国际化的环境里有时候你需要让他对你不太尊重，怎么理解这个问题？比如我坐着跟我们集团的执委会，每年我们要去做战略演讲的时候，也就是说对男性来说，执委会非常严厉的批评，他们会灰头土脸的出来，但是每次我进去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有礼貌，不一定把一些批评讲的很直接，那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作为女性领导人需要他们直接告诉我们，需要他们放弃一些礼貌上的过于尊重才能够得到一些直接的回馈。

宋立新：谢谢，那我们今天的论坛就到这里，最后我们要请Monica Hardy Whaley作最后的总结，因为她从美国来，她也很希望代表APEC分享她的思考。

Monica Hardy Whaley：首先我也看到确实我们这些女性领导者之间互相的评论恰恰显示出这样的精神，也许大家都很好奇，而且大家又很强大，我是一小时之前见到的她们，她们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女性领导者并不是说一定要在男性、女性之间进行比较，谁强谁弱，或者从女性的角度来讲我又是什么？我能引入什么推动这个问题，帮助工作的进展？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区别，就是不见得要有一个标签。其实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自己的教育背景，我们自己的文化和价值观都可以为我们的企业做出贡献，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讲，当我看APEC的时候，当我看企业的时候，我们想确定大家都能够从我们APEC受益，APEC的各个成员都受益，谢谢，这就是我想讲的。

宋立新：我们非常感谢嘉宾今天与我们的分享，本环节的讨论到此结束，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