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20年代,美国著名统计学家罗杰巴布森连续数年看空美国股市,均未得到人们的重视,反而遭到嘲笑和非议。在1929年美国金融大崩溃之前的华尔街午餐会上,他再一次唱空股市称股市迟早会崩溃。而著名经济学家欧文费雪则极力反对,他宣称股市进入了永恒的上涨期。同一年美国股市崩盘,长达数年的经济大萧条开始。
中国有一位经济学家从2004年起一直唱空中国楼市,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甚至卖掉了其在上海的房产。但在他唱空中国楼市的9年间,上海房价已经上涨超过500%。这个人就是谢国忠。尽管屡次预言均以失败收场,但谢国忠从未动摇自己的观点。近日在出席活动时他再次表示中国的房地产泡沫尤其严重,将在数月内破灭,最长不会超过一年。与此同时,任志强则屡次预言房价上涨成功,被称为预言帝。
这两段历史拥有极强的相似度,但最终导致的结果却可能不尽相同。国家审计署本周初发布的审计报告显示:中国36个地方政府截止2012年底负债总额达3.85万亿元,较2010年底增加了12.9%。这份报告证明了市场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截止2012年底有9个省会城市未偿还债务达到财政资源比例的100%,其中一个省会接近190%,也即共有10个省会城市的债务率达到了国际警戒线。调查样本中,14个地方政府的偿债率超过20%,如果加上负有担保责任的债务,共20个地方政府偿债率达到国际警戒线。
如果静态观察上述数据,中国政府债务总体可控的官方解释仍可信服。但如果我们进行一些动态观测就会有新的发现。审计署的调查样本超过50%是直辖市和省会城市,而事实是大多数城市并不拥有如省会城市一样便利的借贷条件,它们只能更多依赖非正规融资渠道变相融资,如理财产品、信托和融资租赁。这些变相融资难以进行有效统计,大大加剧了地方债务风险。同时,5月中国固定资产投资和出口多项数据明显疲软,PPI连续15个月同比回落,经济增长乏力必将导致地方政府税收增幅减少。
在上述情况下,土地财政是地方政府偿还债务唯一可靠的来源,但这依赖于房地产市场的持续繁荣。一旦中国楼市经历了如同美国股市1929年一样的命运,一场从楼市蔓延至政府债市再蔓延至整个金融体系最终传导至实体经济的大危机将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