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局——世界给年轻人的机会文字实录

网易财经5月23日讯 2013年APEC青年创业家峰会今天在北京开幕，以下是峰会首日主题对话“大时局——世界给年轻人的机会”文字实录：

徐慨：非常高兴能参加这样一个活动，这个单元的主题我一直很困惑，世界给年轻人的机会。这个世界给年轻人机会了吗？没有；如果有的话，机会在哪里？每一个有梦想的年轻人，仅仅靠梦想能够走多远？除了梦想，我们还要做一些什么样的准备？

下面我们请嘉宾分享他们的观点，请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国际联络部副部长韩梅青先生、全国青联常委/北京启明星辰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CEO严望佳女士、明思力中国区主席大龙先生、大学生村官秦玥飞、科学松鼠会创始人/果壳网CEO姬十三。

我们这个对话先从韩部长开始，我知道韩部长也是一个会议产业方面的专家，我看过他的一个采访，说现在很多会议，包括类似我们这样的论坛和高峰会议，听不到真实的声音，没有有价值的观点，所以他觉得很多会议非常无聊。我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会议的主持人准备得不够，特别是没有准备一些非常尖锐的问题。所以我想韩部长有没有做好准备回答一些尖锐的问题？

韩梅青：欢迎大家提出尖锐的问题，跟大家一起交流。

徐慨：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你有孩子吗？

韩梅青：有一个儿子，是男生。

徐慨：如果一个儿子是女生，你会怎么想？

韩梅青：我也会很高兴，我尊重他的选择。

徐慨：你的孩子多大？

韩梅青：十八岁，今年考大学。

徐慨：你还敢让他上大学？

韩梅青：是这样的，我们家里面是非常平等的，我们原来是计划要劝他到国外去留学，但是他自己选择在中国上大学，他认为去国外留学是在中国考不上，所以才到国外去。

徐慨：很真实的回答，但是我想提醒大家，今年全国高校的毕业生有多少人？官方公布的数字是699万，比2012年多出了19万，所以很多人都说今年是一个最难就业年。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让他的儿子考大学，我们给他鼓鼓掌。

所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如果你的儿子今年大学毕业的话，你是鼓励他就业还是创业？

韩梅青：这个问题非常好回答，因为我儿子他自己跟我说，他想创业。所以我要劝说他去就业的话，可能也劝说不了。

徐慨：他创业是不是遗传你？你创业过吗？

韩梅青：我很不好意思，我不是靠创业起家的，我是做公务员做了21年。

徐慨：所以你指导别人创业。

韩梅青：非常惭愧。

徐慨：如果你的儿子想创业，你会告诉他，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呢？

韩梅青：这个问题我跟他讨论了很长时间，他上高中以后，我就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我感觉到我的孩子要想创业的话，有很多的挑战，也有很多的机会。我最关心的是挑战，因为机会是靠自己去争取的，我跟他探讨最长的时间是关于一些挑战的问题。

徐慨：比如说这样的挑战是在哪些方面？

韩梅青：我对他讲的最常见的一个问题，我感觉到最大的挑战，是来自于你自己。包括我当年不敢创业，也是来自于自己的挑战，就是在我们内心深处，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年轻人，还有跟我的同龄人一样，我们是不是有一种恐惧，希望寻找一种安全感，寻找职业上的安全感、事业上的安全感，最好是不费力气、不动脑子、没有风险，能够顺顺当当、安安稳稳的，过一种比较舒服的生活。这种挑战背后是一种非常深刻的，对自己能力极限的一种怀疑，我感觉到这是一种非常大的挑战。

我们扪心自问，我们敢不敢去自己创业，走到社会上去单打独斗，这是一种非常严峻的挑战。

徐慨：但是怎么克服这样的心理障碍呢？

韩梅青：我做公务员21年，幸好我这个工作接触的人全都是企业家。刚开始的时候是国营企业，因为当时民营企业还比较少，后来是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都叫这些企业家叔叔阿姨，现在变成了众多企业家叫我大哥、叔叔、大伯、大爷，韩大爷。现在这种重大的变化，给大家提供了很多机会。我看现在还是对自己的怀疑和恐惧没有完全消失。

最重要的一点，我感觉到我们年轻的一代，包括我本人，我们自己想象力方面是不是有一种天然的、天生的欠缺。我一年的时间里，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国外，因为我供职的单位是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在世界各地的时候也见过很多国外的青年企业家，我们感觉到平均来讲，工业化国家的青年企业家他们的想象力要比我们强一些，这是我的一种感觉。

一直到我看到了一个资料，就是有一个叫做“世界价值调查”，它是定期的公布自己的发现，它向全世界所有的父母问一个问题，叫做什么样的孩子是好孩子？给出了十几条标准。有的国家说，我的孩子要有坚定的宗教信仰，就是一个好孩子。我们中国的父母亲认为自己的孩子如果非常勤奋，非常节俭，那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但是我们中国的家长把想象力排在了最后一位，只有23%的家长认为自己的孩子具有想象力，就算一个好孩子。那么我想学校的老师，还有单位的领导、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对自己的学生、员工，同样具有类似的期待值呢？

徐慨：除了想象力，还有别的你觉得缺陷的地方吗？

韩梅青：还有一点，是我在自己进入成年人以后，社会经验丰富了以后，开始深入地思考一个问题，我发现我们中国的企业家，包括我们的青年企业家，在跟国际社会交往的时候，还有我们内部交往的时候，社交的质量是很成问题的。因为社会心理学上有一个固定的量化社交的成果和成绩的标准，就是你的社交资源、社会资本，变成你公司的利润，帮助你成就事业，这个比例是多少？我们中国是很低的，跟国际比较，这是很令人镇静的一个事实，因为我们中国人是以会搞关系而闻名于世的，但是实际上经过量化关系，我们不是这样的。

徐慨：谢谢韩部长的两个忠告，一个是中国的青年人创业要在想象力上需要加强；另外一个是如何把自己的社会关系转化为未来企业的增长力，谢谢韩部长。

下面想问严女士的，其实我看到她的简历非常惭愧，她是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毕业以后创业，一路走到全国安全网络行业龙头的位置。创业的经历似乎非常顺利，而且所有成功的机会都被她把握住了。严女士，能不能在这里跟青年人分享一下，你成功的秘诀在哪里？到底做了哪些准备，让你能够把握住那么多成功的机会？

严望佳：首先，其实我不太认为我自己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如果觉得自己很成功，未来怎么走就不知道了，所以我总愿意把未来留一点空间，自己还有发展的潜力。

另外今天我来参加这个会，是全国青联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我想全国青联的活动我一定要参加。刚才韩部长说青年人的社交能力、社交质量不够高，我突然想起来，我们青联的社交能力特别高，因为在青联这个大熔炉，有很多青年才俊都是好朋友，对大家的事业也是一种无形中的支持。

如果我现在做的事情让大家觉得有一定的成功的基础，可能在以下几个方面是我觉得回顾过去，我能够跟大家分享的。但其实我创业到现在，我是1996年回国开始创业，到现在17年的时间。在过去17年的时间里，经历了很多的困难，可以说我每天，作为企业的负责人，所有其他的人都可以说这件事情我可能解决不好，我可以问我的领导怎么做。到我这里，我上面没有人了，我也不能跟大家说我解决不了，我还得动脑子，最难的问题往往是放在我的桌面上，因此我每天看到的问题都是困难，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后来我就想，很奇怪，别人做事都很有感觉，我每天看到这么多的困难。后来我就觉得了解这个困难，面对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本身其实企业就是在发展壮大。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企业，任何一个企业如果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知道自己最应该改进的东西，并且找到改进问题的方法，这个是很好的。其实我们强调，我们不一定不犯错误；但是我们能够有这样的学习能够，不去犯第二次错误。

我没有念MBA，MBA所有的财务、市场、营销这些东西都是后来学的。我跟我的团队讲，我们在哪方面弱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要有这种学习能力，因此我们整个的企业文化也是很书生型，大家都很热爱读书。我想在过程中不断地学习，我认为是第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定位很重要。因为一个大学生或者年轻人要创业，定位很重要。经常有年轻人问我，我有什么亲戚在什么部门工作，我有这样的机会，我想退学去创业。我不建议你去这样做，我们要理解企业是什么？就是创造社会价值，如果不能创造社会价值，或者只能短期地创造社会价值，那叫投机。但是这个社会价值不在于说很大，其实现在互联网上有很多创业机会，包括未来的移动电子商务，都可以推广我们自己的东西。因为中国的人口这么大，你只要针对一个特别小的比例，找到自己创造价值的机会，我觉得都可以成立。战略价值非常重要，中国的IT投入这么大，但是没有人做安全的工作，安全肯定是需要人做的，因此我做了这个战略定位，这是第二个方面。

第三个方面，面对困难的时候，还依然能够享受工作、享受生活，善于坚持。因为在我17年的创业生涯当中，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好像特别疲惫，或者说很沧桑。但是很多的创业者他们压力特别大，真的是特别不容易，对于现在的青年人来讲。所以我觉得第三个方面，也是特别重要的一个方面，我非常喜欢哲学，喜欢探讨，喜欢人文的东西。刚才我记得谈司长在讲话的时候，他认为这个世界是中西合璧，我也非常赞同这一点，其实我们中国人有很多的智慧，在传统文化当中有很多人文的滋养。如果以这样的东西，再结合现在高科技快速发展的经济环境，应该说文化的作用能够凸显出来。

因此在过去的时间里，我花了不少的时间，和自己的团队一起打造自由、人文关怀的企业文化，让我自己不仅有心灵的安顿，也能够非常正确地来对待这些困难，并且能够享受工作、享受生活。

徐慨：非常感谢严望佳女士给大家的分享，其实今天严女士能来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她下午就要出差，马上就要去机场赶飞机。其实她刚才说她不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你们知道成功人士的标志是什么吗？成功人士的标志就是他开会的时候可以晚一点来，讲完就可以提前走，这是成功人士的标志，刚才魏部长已经走了，待会儿严女士也可能会提前走，我从这一点来说明，她的的确确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下面轮到大龙了，大龙在中国生活了将近30年，而且他的中文特别好。他自己创业过，给500强企业做过咨询，也给一些创研咨询做负责人，甚至还有做广播电视主持人的经历。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们这样的人在中国就业有很大的困难，所以我想先测试一下，大龙是不是一个中国通。你知道什么是拼爹吗？

大龙：不知道。

徐慨：他这个回答，让我觉得我这样的人还是有工作机会的。一个在中国生活了30年的人，居然不知道拼爹。还有第二个问题，他知道什么叫拼爹和拼干爹吗？大龙我想问你，你给很多世界500强企业做咨询、做顾问，我想更多的时候是告诉他们怎么打败中国的企业，是不是？所以今天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给中国的年轻的创业人或者企业家有一些忠告，你会给他们一些什么样的建议？

大龙：我觉得刚才严女士谈的是困难，我就想谈失败。我觉得在这样的会议当中，我们经常会选错嘉宾，因为从某一个定义上，我们都是已经走过很多弯路也好、或者是非常顺也好，但是毕竟最后是所谓的成功。我觉得坐在这儿应该是做过企业，但是失败过的人，因为我觉得大部分做创业的人都会失败。

当我刚刚开始做企业的时候，因为我们家人都是搞科学的，做教授、做研究的，他们觉得我要做一个企业，我父亲说，儿子，你要去遥远的中国创业，你要知道一点事情，大部分成功的企业家都是先破产了两次到三次，到第四次才成功了，所以你先去破产吧。

我有了这种感觉，我觉得我爸爸给我很大的支持，我就敢于失败。果然我破产了几次，看上去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摔倒了一次再爬起来，就可以把这个看做一个非常丰富的经验，对我后来的企业就很有帮助。所以我的忠告就是这样，敢于失败、敢于再爬起来，不要放弃。

徐慨：大龙给了年轻的创业者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观点，而且这个角度非常好。我也建议APEC可以考虑办一个失败者论坛，我愿意再来主持这样一个失败者论坛的单元。但是我担心这样的论坛可能会邀请不到嘉宾。好，谢谢大龙。

下面我想提问的是大学生村官秦玥飞，其实大家可能知道一点他的背景，当年耶鲁大学在中国只录取了两个高中生，其中一个就是秦玥飞。他在耶鲁大学学了双专业之后，毅然决然地回国效力，而且直接到了最底层，做了一个大学生村官。我相信这个会跟很多日常的观念还是有很多冲突的地方，一个在耶鲁大学已经读了书的人，为什么不继续深造下去？如果你想回国效力，你读完研究生、博士，或者将来成为一个科学家，再回国效力也是一样。为什么要从知名大学毕业之后，直接就到乡村去做一个大学生村官呢？一个耶鲁大学的毕业生去做村官，是不是大材小用呢？

秦玥飞：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并不是陌生的问题，很多人也这样问过。如果我当时从耶鲁毕业的时候，没有选择到农村去做公共服务，而是在一个大企业选择了一份工资非常高的工作，不管我给社会创造了多少财富，不管我改善了多少老百姓的生活，应该不会有人来问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事实上我觉得我在农村工作，并不是因为我的工作是在农村，我的才能就被小用了。反而我觉得农村是一个可以让咱们年轻人施展才华的一个广阔的天地，农村有很多事情、很多挑战、很多的机遇存在。比如说在农村可以做农业方面的事情，发展农村的经济，关爱留守老人、留守儿童，农村的教育、基层民主的建设、农村的司法、灌溉、水利等等，各个方面的事情都可以去学，都可以去做。

徐慨：你说到的这些东西，你在耶鲁大学学到了这些知识吗？

秦玥飞：就专业知识上来说，我在耶鲁大学学到的东西是没有用到的。

徐慨：你的父母理解你的决定吗？

秦玥飞：他们非常支持我的决定。

徐慨：你在做村官两年当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秦玥飞：我最大的收获有几方面，一方面是我可以通过我的工作去改善当地的水利，能够帮助农民增产、增收；我建立了一个敬老院，改善了当地留守老人和孤寡老人养老的问题；我也引进了信息化教育的项目，促进农村教育的发展。我现在也在基层人大代表的平台上，推进当地的农村校舍安全问题。我觉得做的这些事情，给农民们创造了这些价值，都是能够看得见的，这是我觉得非常大的一个收获。

另外一方面的收获，我觉得通过我这两年当村官的经历，让我非常深刻地认识到了，如果我们要做公共服务，去服务好基层的这些百姓们，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自己必须要成为他们的一员。去年基层人大代表换届选举的时候，我的选区有4000多位选民，我拿到了85%的选票。当时有央视记者去做采访村民，你为什么把选票投给这个说普通话的、在城市长大的、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当时我以为是我引进了水利、建立了敬老院、推动农村校舍安全这样所谓的政绩。但事实上所有朴实的老百姓回答说，我把票投给小秦，是因为他经常帮我挑水、摘菜，所以我们必须要跟他们融为一体。

徐慨：你未来的打算是什么？你打算坚持下去吗？

秦玥飞：我会长期在公共服务的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我可以预见的未来当中，应该会有很长的时间跟农民打交道。

徐慨：如果有大学生仿效你去做大学生村官的话，你给他们什么样的建议？

秦玥飞：首先我觉得不管是从哪个大学毕业，不管是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我觉得大学生到农村去工作，不应该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态度，不应该觉得我是从什么大学毕业的，我像救世主一样，告诉农民，你这里要改、那里要改，这儿不对、那儿不对。而是要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跟农民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成为他们的一员。

徐慨：这样困难吗？

秦玥飞：这样还是挺困难的。比如说我当时去的时候，我头一天晚上出了非常多的汗，第二天早上我正常地洗了一个澡，但是这个事被村民知道了，村民就认为你在早上洗澡就是浪费水，嫌农村脏。

另外一点，农村确实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天地，你可以到农村去做大学生村官，我们在座的有非常多的年轻人，也可以考虑到农村去创业，搞农村的经济实体、做农业合作社，这不仅可以帮助你自己积累财富，同时你也可以带动村民致富，改善他们的生活，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让他们离他们的中国梦更近一些。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咱们都想成功，过上非常好的生活，但是这些东西不是像好莱坞电影里一样，从大学毕业突然就发生了。这一切不仅要靠梦想，更要靠的是勤奋的双手。我觉得我们想过上小布尔乔亚那样的生活，但是只依靠小布尔乔亚那样的清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生活，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

徐慨：好，非常谢谢你。下面我想姬十三不用我做太多的介绍，他放弃了专业的研究工作，团结了一批人，创立的科学松鼠会。同时为了推动具有科普价值的公益性的机构的运行，又创立了果壳网，这是一个典型的创业的故事。但是在这个当中，其实他也会有很多的焦虑，比如说他如何平衡它的带有公益目的的组织的运营，同时要通过商业的运行来支撑它。如何取得一个最初他想在中国推广科普的使命和理想，和现在当下残酷的现实之间寻求一种平衡，我想他一直在寻找这种平衡。

所以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们公司现在赚钱吗？

姬十三：不太赚钱，还早。所以你刚刚讲了一个问题，我觉得首先我现实还没有找到，理想也没有找到，更不用谈两者之间的平衡了，果壳网还是一个非常年幼的企业。

徐慨：那你怎么支撑下去？

姬十三：我很高兴这是我第二次来APEC的活动，我想明年我还来的话，说明我还没有失败。的确，因为我一开始是做了一个公益机构，叫科学松鼠会；两年以后才创办了果壳网，做的事情其实是一脉相承的。其实更多时候我是被事情推着往前走，我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要创业。后来别人告诉我说，你这些事情靠公益机构是做不成的，必须要靠商业企业，必须要做互联网，必须要拿风投。我很多时候应该是被事情推着往前走，被创业，我觉得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两者的平衡，我所面对的现实是我必须要养活100个人，我必须要赚钱，必须要让投资人满意。

徐慨：未来有什么打算呢？是想坚持下去，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姬十三：目前看来投资人给的钱还够用，所以我们还会坚持下去，我们还还能讲一些好玩的故事。互联网经过了过去非常娱乐性的互联网，到现在互联网满足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我相信互联网在未来，在知识的传播、在学习、在科学的传播方面，一定会发挥越来越多的作用，只是说这个时间点在什么时候到来，可能我们不知道。先驱很容易成为先烈，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够支撑下去，希望明年还能在这里说我们的故事。

徐慨：其实我看你的经历和相关资料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对你做的事情有非常强大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情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包括我们今天是一个青年创业家的论坛，很多人创业之初肯定有一个理念、有一个热情在支撑，但这个热情能够在创业中能支持他走多远？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其他的准备？

姬十三：我觉得打个比方说，你跟你创办的企业是恋人关系，我认为不应该是一个一见钟情、干柴烈火，它应该是一个细水长流、相濡以沫的关系。我觉得至少对我来说，已经早就过了七年之痒，看起来还是一个长相厮守的感情。现在很多年轻人创业，只是为了创业很创业，既不具备对这个领域的了解，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是创业是一个非常艰难和痛苦的过程，特别是在互联网行业里面，绝大多数的创业者都要经历非常多年的煎熬。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你不具备对这个事情持久的理解，你没有把这个事情当做是你要去准备做五年、十年的准备，我觉得你是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的。激情是很容易过去的，就好像你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你要更加去了解她，你越了解越喜欢，如果达到这样的准备，我觉得是可以长久的。

徐慨：好，非常谢谢姬十三，希望他明年也可以在我们APEC活动的现场。下面的机会我们留给现场的观众，希望有机会跟大家进行互动。

提问一：我叫强卫涛，代表美国耶鲁大学的一个组织，我们明年在纽交所会开一个峰会，讨论一些关于创业的理念。我的问题是，因为中国和美国创业的模式不一样，你觉得哪些领域在将来五到十年，对于年轻人来说有很多机会？

大龙：我觉得哪个领域都有非常多的机会，因为现在每一个经济领域在中国都面临很大的转型，所以机会太多了。

提问一：我的问题是，我们每年会讨论一两个话题，今年我们讨论的是医疗制度的改善。中国目前科学技术方面，有什么新的热点，比较热门的一些创业机会？

严望佳：我说一说IT行业，我基本上同意大龙的观点。目前中国是日新月异的变化，以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恐怕三年都不用了。在这个领域肯定是有很多的机会，比如说从互联网角度来讲，移动电子商务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方向，还有云计算、物联网等等。

大龙：大家一定要记住，成功与否，如果我们把赚钱作为成功的标准的话，我觉得很大一部分是靠运气，时间对了你就可以发展。还是我刚才说的，我觉得失败是关键，如果你敢于做你的创业，你敢于失败，你不后悔，我觉得这个就是成功。

韩梅青：我补充一点，我对你们做的这个事情非常感兴趣。我感觉到中国企业对美国的投资是一个前途非常远大的领域。我说它前途远大，是因为中国企业在美国投资的数量和质量都很小，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因为中美两国现在是利益共同体，很多方面联系非常密切，到密不可分的地步。因为我们今天不是讨论这个专题，但是我可以作为中国贸易促进投资机会的雇员，希望有机会跟你交流。

提问二：大家好，我叫雷欧，是欧盟代表团的一个组织者，我们有大概二十多个团队来到中国，分享一下创新和创业的一些理念。我是在四川出生、英国长大，在英国牛津学工程，在中国清华学中文。我们今天的话题是青年创业的话题，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很大的机会，有很多海归和外国人来中国，有非常好的想法和资源，他们都是人才。怎么能让这些多元化的人才和资源放在一个平台上？因为外国有很多概念，在一个工作空间，很多人一起合作。我相信创新可以来自于多元化的互动，我想问一下，我们怎么样可以创造更多的机会和空间？谢谢。

徐慨：我们有没有一个空间可以让国际型的人才在一起工作，共同来创新？有没有这样一个空间？

韩梅青：我简单说一下，两个方面提醒您注意。第一个是要寻找合作伙伴，在中国国内的合作伙伴，这些合作伙伴帮助你拓宽你社交的范围，因为你在海外时间长了，国内的联系没有建立起来。第二，你要寻找在这个行业中顶尖的企业和最好的、最优秀的人，他们能够指导你。

徐慨：在我们这个单元最后，请每个人给青年创业家人说一句话。

韩梅青：胆子要大一点，保持饥饿状态，做一个傻子。

严望佳：把自己的梦想融合在国家的崛起、民族发展的中国梦当中，应该能够找到很好的机会。

大龙：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出国，因为每个人会在出国的过程中，吸收很多的视觉。

秦玥飞：我自己非常希望看见年轻的创业人，能够考虑到农村去开拓一片天地，农村的机遇非常多，到农村创业不仅可以让你自己创业的实体能够得到利益，同时你可以通过你们的创业，带动农村经济的发展，帮助广大的农民过上更好的生活，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的中国梦。所以我还是非常希望各位创业家们能够考虑到农村去，把你们创业的想法带到农村去，多到农村去走一走。谢谢。

姬十三：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然后等待运气。

徐慨：好，非常谢谢这个单元五位嘉宾精彩的分享，谢谢大家，希望明年继续见到你们。下面这场环节对话的主题是创业改变命运的故事，我们请对话的主持人YBC的全国办公室主任邹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