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基层 冬天里·户外人)
48岁的陈仕荣有一双蒲扇大的手,掌上的老茧铜钱厚,粗糙的十指带着几道疤痕。他是上海宝山一个在建保障房工地上的木工,还剩三天的活,做完他就可以回四川老家过年了。
中午,陈仕荣从工地下来吃饭。眼见要下雨了,他非常担心。因为下雨不能出工,那会耽误工期,更耽误他见到子女的时间。
前些天上海的雾霾天气对工作有无影响?陈仕荣面对这个问题,觉得奇怪:“雾霾?工地上哪天灰不大?怕那个还怎么干活?”
工人们纷纷表示:下雨天可以不出工,寒潮来了会发厚手套,还没听说雾霾天能怎么样,反正不能误工期。
跟随陈仕荣走进工棚,工友们正一遍遍算着返乡前该领的最后一笔工钱。每个人最后都算出了一个数,他们希望自己的数不会与老板那的相差太多。
“两万九,我已经算好了。”这是陈仕荣5个月的工钱。作为工友口中的“劳模”,他经常要比别人多干两个钟头,除去午休,从早5点干到晚7点。
“当然是想现在多挣点钱,过几年就做不动了。”从1992年至今,陈仕荣已在上海工作超过20年,那些与他同寝的川籍工友,最短的也在沪待了12年。
20年间,陈仕荣与他的工友们见证或亲手创造了这个城市的日新月异。大商场、地标建筑、体育场馆……这两年,基本是在保障房的建设工地上。“这些房子是造给那些跟我一样来上海打工的人住的。”陈仕荣说。
过完这个年,陈仕荣和工友们还会回到上海这个第二故乡。先不去想哪个工地在等着自己,他们已经许下了新年愿望——工资再涨一点,物价能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