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四] 社会责任：金融业的普惠服务转型

网易财经1月6日讯  今日，第14届北大光华新年论坛将于年1月6日在北京大学隆重开幕，本次论坛主题为“社会责任、价值共享与治理之道”。论坛将邀请各界嘉宾，聚焦社会责任与价值共享的重要课题。活动期间，上午为年会论坛主论坛，下午举行四场分论坛，从“大学商管学院和NGO的使命”、“生态文明导向的能源创新”、“医疗健康产业价值再造”、“金融业的普惠服务转型”等四个不同的角度讨论各自领域内的社会责任。

以下是《社会责任：金融业的普惠服务转型》实录：

江明华：接下来进入圆桌论坛，有请圆桌论坛的主持人姜万军教授。

姜万军：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都很辛苦。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实际是一个圆桌论坛，圆桌论坛接着我们刚才的话题，从上午到现在实际我们都是一直在谈社会责任。作为社会责任来讲，我们经常容易落到道德说教，为了我们更好的理解社会责任，我们希望大家通过我们这个论坛，对社会责任有一个更全面，更深入一点的了解。其实从金融界来讲，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年的金融，从国外到国内，应该说名声不是特别好，尤其08年全球的经济危机，实际上是金融业作为一个最初的肇事者，也就是从美国开始，从信贷、次贷，然后到雷曼兄弟，到整个全世界的金融危机。经过这么一个大的波动以后，实际上我们对金融本身如何履行社会责任应该有一个更好的认识。刚才曹老师，还有唐宁，还有孙陶然他们都结合自己的经验和理论做了一些阐述。其实作为金融来讲，我们说最终的社会责任应该是回到金融的本质，作为金融来讲，我们一直讲就是要融通资金，从时间到空间上做融通。但是，在融通的过程中，我们经常会发现需求的人和有钱提供资金的人之间有一个很大的沟，有相当一部分人可能我们没有机会享受到金融服务，这个不管你是个人，还是企业。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话题要想针对这个做一点讨论。这之前首先对各位嘉宾做一个简单的介绍，按照我这个顺序，今天下午有幸请到五位嘉宾，第一位是孙雷，孙雷是光华管理学院的校友，是北京玖富时代投资顾问有限公司的总裁。第二位是孙立文孙先生，孙立文先生在青岛福元运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做董事长，现在是我们EMBA的校友，第三位是李静姝，李静姝女士是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北京分行的副行长。再下一位是孙陶然，最后一位是叶大清，叶先生是融360公司联合创始人、CEO。请每位嘉宾先花5分钟，大概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主要的业务，和你们的盈利模式。

孙雷：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我本科毕业于这个学院，现在即将从北大光华EMBA班毕业，今天曹老师，还有江老师都是我的本科和EMBA的老师，非常荣幸和大家做交流。我们公司是06年从一个上市公司独立出来，然后我们自己独立来承办的公司，以前我们整个的团队全都是北大的，我的7个副总裁里面，3个是光华的，一个是经院的。公司从06年到现在一直为金融机构做服务，每一年我们大概服务的金融机构的网点超过6000家，基本上大家看到很多银行，知道我们在服务、营销、小微金融、零售银行服务很多，有不到的地方，包括公行的金卡，是我们一手策划的，但是它的服务能力实在是有限。我们主要业务分为零售银行，就是个人业务，另外还有小微金融，像民生银行中行，包商银行等，做的比较好的小微金融的整体的业务的金融体系都有相关性。另外就是财富管理。

谈到普惠金融，我们是作为第三方机构为更多站在银行的背后看待社会的责任，社会的普惠金融，但是普惠金融真的和在座的各位每个人都相关，人人都可以参与到普惠金融，无论是从理财，还是从融资，都跟大家息息相关，是一个草根金融，离大家很近的金融，一点都不神秘，跟投行，跟华尔街的金融衍生产品完全不一样，所以我想大家多了解一些，可能对自己的个人和企业都会有帮助。

李静姝：大家好，非常高兴今天有机会跟大家一块儿探讨金融业的普惠服务的话题。我也特别激动，因为我觉得在这儿一进来，我突然感觉到增强了我们作为一家专制的大型的商业银行，坚持走普惠金融这个服务道路的这样的信心，还有就是我们找到了同盟军。刚才最早听曹老师讲，还有刚才几位嘉宾讲，大家都在共同的探讨普惠金融的问题。那么，邮储银行是一家牢记够，86年恢复开办，但是，是一家新银行，我们07年专制成商业银行，邮储银行三大特点，两多一少，网点多，全国3.8万网点，今年可能会突破4万个，资金实力多，我们接近5万亿，仅次于四大行。一少就是我们的贷款少。所以，应该说我们两多一少的格局可能为下一步我们做好这种扶持小微企业，还有为我们的百姓，还有三农这三块坚持走普惠金融的道路留下了比较广阔的空间。所以，应该说今天我也是特别高兴能有机会探讨这个话题，也愿意跟大家分享我们邮储银行做普惠金融服务的一些想法。谢谢大家！

叶大清：下午好，我本科也算是经管系毕业的，融360公司的创始人，我们是手机和互联网在线的贷款的搜索和推荐的引擎，我们服务的用户是中小企业，小微企业，和个人消费者。我们30%多的用户是中小的小微企业，剩下的就是个人用户了，包括在座的各位，如果你们大学毕业，去买车，买房，或者说要创业，包括助学贷款可以通过我们来搜索。我们解决的问题是贷款难，中小企业为什么贷款难。包括现在贷款，车贷，放贷也很难，两方面是银行找客户也很难找到，同时作为个人，也不知道是哪个银行贷款的利息低，费用比较低，流程比较简单，其实这些是存在巨大的信息不对称。融360我们做的是连接所有的金融机构，我们希望我们连接的是多元化的金融机构，包括大行，包括城商行，包括像邮储这样的创新性银行，和中小企业和消费者，直接把用户和金融机构联系在一起。刚才曹老师讲到一点，6789，我有一个补充数字，就是中国所有的贷款里面，中小和小微企业的比重是多少？这个比例很低，只有10%过一点点，非常低，80%，90%的就业，60%的GDP，只有10%的贷款。同样，我看了一下海外的数字，是三年前的数字，美国小微企业、中小企业贷款占35%，其他的亚洲的韩国、日本，包括台湾地区是60%多，从这个数字大家能够看到，中小企业，小微企业，如果我们讲普惠金融也好，普惠金融服务也好，其实我们的中小微企业其实贡献大，但是实际上没有对我们的金融机构，也包括邮储很好的服务到，我觉得这一点，我们在座的各位责任重大。当然，我也讲讲普惠，融360我觉得我们也是做普惠金融服务，我们的定位非常明确，就是中小企业是我们的重点，虽然中小企业占我们30%的用户，我看了一个数字，通过融360的收缩引擎找到的金融机构，包括邮储，包括银行，批下贷款的金额其实占70%，这也是我们的使命。希望能够帮中小企业，小微企业，包括很多个人，个体户能够找到他的合适的贷款，普惠，普就是广大的人民群众，这是最好的用户体验。第二惠就是低成本贷款。大家在网上可以比较，甚至到融360的网站也可以比较金融机构，融360的贷款率是不是最低的，邮储是不是最低的。

孙立文：福元运通公司大家可能比较陌生，但是有一个大家比较熟悉，温州的金融改革，第一点叫贷款平台，贷款平台在温州金融改革以前，福元运通公司已经做了八年。现在温州的金融改革，温州贷款服务中心所做的模式，就是福元运通公司八年以前做的，这八年来，福元运通公司作为一个金融中介服务公司，为中国的9万多个中小微企业解决了资金难问题，截止到2012年12月31号，我们不完全统计，我们为中国的中小企业解决了1900多亿的资金困难，我们有14万个放款客户，为我们9万多借款客户代表的中小微企业，这八年来解决了1900多亿的资金困难。

所以，我们认为基于这种温州金融改革贷款平台，我们践行了普惠金融八年。当然福元运通公司跟唐宁宜信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唐宁做的是10万块钱以下的生意，而福元运通做的是10万到3000万之间的中小企业资金难的问题。到今天为止，福元运通是2008年3月3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第一个备案的允许可以在中国大陆做跨省特许经营的金融中介服务公司。到目前为止它的网点、加盟店有476家，在全国22个省市、自治区，它的经营公司有15家。福元运通做的是往下的这种普惠金融。做这个公司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定位，我们就做中介服务，我们不认为在今天，当今的中国可以定位不对，我们的法律地位就是做一个“红娘”，做一个资金的“红娘”，我们山东人以前给别人介绍对象，介绍成功了以后，给送一个猪头吃，河北人送一双鞋。我们定位就是给借款人与放款人搭建一个桥梁。这八年来，昨天上午在光华EMBA上课的时候，我问老师，今天要我上来讲，我可不可以讲一些十八大以后能够改变的一些政策问题？老师说，完全可以讲。我借着20分钟讲一讲，现在中国的交规，黄灯问题很严重，虽然我从事八年的福元运通金融中介服务，我们看到中国的一些现行的条例确实比黄灯还厉害。

举个例子，我们中国的小额贷款公司条例，它有五点让我们所有的从业者都去违规。第一、注册资金的一半用于放款，目前为止全国5000个小额贷款公司估计都犯规了。第二、你的放款必须不能离开你注册的这个地区，基本上2/3都离开了。第三、为了支持三农，农业、农村、农民，5万块钱以下的贷款必须在一定的比例，当然这在试点的时候，在山西、陕西、贵州、四川，这四个省可以，在北京的朝向区的小额贷款公司，放5万块钱以下的比例，占70%有可能吗？第四、你的贷款必须到当地指引的政府机关报备，估计一半报备就不错了。第五、没有钱怎么办？可以向两个不同的银行，商业银行融资，这一条更可怕，商业银行怎么会给你融资呢？

所以，小额贷款公司条例完全是中国的“黄灯”，并且所有从业者天天在违规。所以，福元运通这个公司，法律地位我们坚守金融中介服务。大家看到融资性担保公司，小额贷款公司，在中国只有以自有资金贷款放款的公司都会被无形中脖子上套一根绳子，所以我们福元运通公司坚守我们的金融中介服务地位，我们就当“红娘”，谢谢大家！

孙陶然：今天有三个姓孙的，我们的业务前面已经介绍到了，简单就是三块，一块是公共服务，另外一块是为商户服务，第三块是移动支付服务。拉卡拉做的业务就是当你借款之后需要还款，或者需要转帐，需要进行支付，我们提供这样的服务。根据刚才我们主持人的要求，讲一下我们的商业模式，我们的收入主要是手续费中的一部分，所有的手续费会在发卡行、转借机构、收单机构进行分配，我们拿收单机构那一块。

姜万军：谢谢各位，实际上融资的问题大家都讨论了，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做到比如风险和融资的价格匹配，可能问题就不太会存在了。可能真正的问题是我们这些中小企业的需求者，恰恰是没钱，也就是说，它付不起高利息。所以，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我想问各位就是说，在这个过程中，普惠金融按照民的经验，或者说体会，就是你们觉得遇到的困难是什么？你们用一些什么办法，或者说我们所谓的创新的办法，怎么来解决这些困难？

孙雷：就姜老师这个问题，我先表达一下我们的观点。因为我们从像类似的包商银行，广发银行，大量的数据后面发现了一些规律和问题。第一个就是整个普惠金融最大的难题是在于信息不对称，非常难以辨别借款人的真实的用途和他的信用的情况，这给银行的巨大的障碍，银行不是不想做，是成本太高了。因为银行做一个亿，两个亿的单子，和做10万个单子基本上费的人力差不多，但是为此获得的收益不足以弥补它的成本。所以，大部分银行说要做小微金融，但是动的很少，是因为投入和产出出现严重的失衡。在小微融资里面，现在来看，我们总结了一些出现不良贷款，出现一些巨额的风险的一个角度。第一种就是额度越高的风险越大。第二种是期限越长的风险越大，对于小微金融，因为很多注册公司，一年能活下来的很少，就是不断的每一年死很多公司。所以，期限越长，风险越大。还有年纪越轻的，创始人，包括公司年纪越轻的风险越大。还有区域，像鄂尔多斯，一个银行19%点多的不良率出现在鄂尔多斯，所以这都是带来的一些隐患。像鄂尔多斯的房价现在从几万变成3000块钱。这种连锁反应就会造成大量小微的企业出现难以甄别，很难辨别它的风险，怎么给它定价。美国的富国银行是一个小微客户得出一个风险的系数，最后给出一个价格。但是，在国内任何一家机构银行你会发现所有的利率基本上都是标准化的，同质化的，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他不能根据客户的风险进行定价，收益不足以覆盖风险，目前这是小微融资难的一个困境。小微想要钱，银行业有钱，但是就是不敢给。

我总结了几个参与的角色，政府机构一般呼声比较大，真正动起来的很少，而且政府机构真正想要扶持小微，最好的方式是从政策上做文章。还有就是金融机构，金融机构慢慢开始重视小微了，但是因为金融机构是一把手风险责任制，不在于挣多少钱，在乎你会不会出现风险，这样就导致金融机构很难真正的投资到小微里面来。第三个参与的角色就是民间的小额贷款公司，担保公司，5000多家小额贷款公司，突然就在中国大陆，随便找一个亿，五千万就能开小额信贷公司，但是受明显的限制，所以我们并不看好单一的小额贷款公司，除非有一个巨大的航空母舰，把小额贷款公司组合起来，像香港有一家公司正在做这件事情，就是在整个做亚洲联合财务，在各地做小额贷款公司，组合联合的债券，像村镇银行。所以，这个小额贷款公司和担保公司，我们对他的前景很不看好，很担忧。第四个就是民间的中介服务机构越来越多接入到这个领域，因为相对进入门槛比较低，但是确实存在运营不规范。第五个就是真正跟大家都相关的，就是所谓的民间的纯个人之间的一个贷款，很多人或多或少都在参与，但是所有的参与者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怎么来辨别信息，怎么做？我们其实多说一点，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方式，刚才唐宁也讲到一点，就是所有的贷款里面，其实并不一定要看抵押担保，抵押担保贷款不良率在不断攀升，核心看还款能力和意愿，还款能力重视流水，不是重视他有多少资产，他有车有房，但是所有车房都抵押出去，这是很危险的。第二个看还款的意愿，看这个人，或者看企业本身，我们做企业向来认人不认企业，企业是有限责任，人是无限责任，如果一个人把握好了，这个风险相对小很多。

所以，对一个人的还款率，包括他的信用，包括他的人品，包括他的口碑，包括他历来的一些价值观都会影响到还款问题。所以，现在做贷款，解决小微企业，一定不要看抵押，看担保，出了问题都是江浙一带全是有工厂的，我们特别不喜欢的就是有特别多的抵押物的，因为他可以拿一个抵押物多处进行。他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是被多家公司挤死了，因为他单个利息能承受，如果一千万的盘子，只贷100万，50万，这个利息能承受，最害怕是贷太多的款，从民间、高利贷公司、小额贷款公司贷，这时候各家机构又不联合，这个风险系数是最大的，一看你觉得好，别人也觉得好，大家都贷。所以，一个人违约的成本是什么？他如果一千万的身价但30、50万，真不值得逃避，但是如果有30万身价的人，贷一千亿，逃不逃？所以，这就是跟他自己整体的还款意愿，还款能力，以及大家是否通气都有关系。我特别呼吁，真正做普惠金融要各个机构携起手来，信息要对称，如果不对称，就会出现问题。这是我的感受和观点。

李静姝：我跟各位分享一下，我们作为银行业的一份子我们的一些认识。我觉得银行要做普惠金融，其实最根本要解决两个困难，或者两个问题。一个是愿不愿意做的问题，就是意识的问题，一个是有没有能力做的问题，就是能不能做到普惠金融的问题。

那么，说到意识的问题，我觉得今天这个题目特别好，就是社会责任。社会责任其实是每一家企业应该承担的，作为银行业，我觉得尤其要承担，因为银行业是一个服务行业，服务行业承担社会责任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因为服务行业我们是服务于经济社会的，要依附于实体经济的良好发展，依附于社会进步的不断进步。这样才有银行业的良性的发展。

还有一点就是我觉得像普惠金融，实际上也是未来银行必须要走的一条路。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银行业现在也面临很多的挑战，今年中国的银行业一直也面临很多问题，那么，实际上银行也本身，利率市场化的进程不断加快，还有新的资本管理办法的施行，还有大企业的直接融资的渠道的不断拓展，给银行带来的是什么呢？就是其实服务大客户的可能性，还有服务大客户的你所带来的这个利润空间越来越窄。那么，这样的话，其实我觉得银行越早认识到我们应该爬下身子做好小微金融的服务，可能越能够有持续发展的能力，这是解决意识的这个问题。

那么，作为邮储银行来讲，我们天生就有这种责任，我们又有责任，又有传承。因为邮储银行我们本身脱身于邮政集团，邮政本身推行普遍服务，保障是大家的普遍通信服务的权利。邮储银行传承邮政的这种传统，其实我们从成立之初就想探索一条大型商业银行能够做好小微企业普惠服务的普惠金融的道路。

同时，还有就是我想这也是国家给我们的定位和责任，因为邮储银行刚才曹老师讲了，我们都是一笔一笔把老百姓的钱，社会的闲散资金聚集起来的，同时我们也要承担为社会服务的使命，邮储银行一直在探索这样的道路。还有就是能不能做？我想这也是银行业要想做普惠金融的一个最根本的问题，能不能做？

那么，为什么大家都不爱做普惠金融？刚才孙总也说了，做小微企业最大的问题是信息不对称，同时它的数量重大，非常分散，单笔的利润比较低，单笔的成本非常高，其实银行不外乎在平衡两件事，一个是收益和成本的问题，还有一个是收益和风险的问题。当然，如果把风险纳入成本，其实就是收益和成本的问题。那么，要解决这个事情，其核心我认为在做这种小微金融是完全不同于做公司金融的一种技术。其实邮储银行从07年开始探索这样的技术，我们自己总结其实是一种交叉验证的技术。刚才我也听了几位嘉宾的演讲，其实大家我觉得方向都是一样的，那么就是做公司金融，我们做公司贷款是基于财务报表的分析，分析出它的实际能力。小微金融我们就要用交叉验证的技术，通过非财务信息来自己总结出小微金融的财务信息。那么，通过它的多方验证来验证它的这种财务信息。那么，银行如果要想达到这一点，其实我觉得对银行是有几种要求的。我们自己的体会，就是做这种小额贷款，一定你是要离你的客户近。同时，又不能太近，太近容易产生寻租的问题。包括像很多地方，再做像农信社有出现这样的问题，基本上每个村镇都有，离客户非常近，但是从80年代，90年代陆续出现了很多问题。

那么，问题在哪儿呢？我觉得局部离客户太近了。但是，如果离客户不够近，就没有手段得到像我刚才说的这些真实的财务的一些情况，因为这些真实的财务情况没有人给你提供报表，或者给你提供出来的报表你也是不可信的，需要很多交叉验证的手段。所以，也是为什么当时邮储银行要走这条普惠金融的路，因为我们分析了邮储银行，我们机构分布上足够，还有我们是一家新机构，我们人员从头培养起，这样我们的人员能够具备放下身段服务小微企业的意愿。还有就是我们依托于我们邮政的大网，我们有很多手段能够接触到我们的客户，能够得到很多非金融方面，非财务方面的一些信息，就是好多像三表，三匹等等这些方面的信息。所以，应该说5、6年走下来，邮储银行我们觉得这样的一些路子，如果具备了意愿和能力这两个方面，银行做普惠金融还是可以持续走下去的。我们的结果就是这五年来，邮储银行我们一共发放了1200万笔，1.3万亿的信贷资金，单笔的资金是10万块钱，基本上也是属于非常小微的领域。那么，这1200万笔是合700万户，这700万户，主要就是三类人群，农户、个体工商户、小微企业。主要就是这三类，经过我们五年多的实践，我们觉得可以实现商业可持续的模式。如果要是解决好意识和能力的问题，我们也特别有信心把这条路走下去。

叶大清：我们作为一个贷款的搜索引擎，我们跟邮储也做一些测试，我们知道他们服务三农，服务小微的产品非常有竞争力。刚才孙总提到的信息不对称，风险管理都提到了，我补充两点。信息不对称是一个大项目，对于用户、中小企业、小微企业，或者个人贷款，信息对你来讲是利息，是成本，或者说放款速度，或者说质量。刚才孙总提到，我们其实已经有一个多层次的金融服务体系，分为大行、外资行、包括邮储和小贷公司，也包括宜信一样创新性的一些公司。但是，用户怎么鉴别到底应该去哪家贷款？哪家利息能够批下来，批不批下来，对用户来讲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前两天看了全国的一些城市，通过融360网络申请贷款的用户，刚才我提到30%是中小企业，其实在一些城市，包括像无锡、深圳，包括青岛，有40%的人是没有一个产品可以让他申请的。可见我们说普惠，40%的人，我们现在五成的机构都不能提供一个产品。

第二个问题，其实对银行来讲信息不对称，刚才谈到用户的资质有没有抵押，我有没有产品服务这个用户？其实现在我们作为一个平台，了解基本上一个市场所有的金融机构的产品，我们国有行是中央到地方，分行，支行，刚才谈到一个体制问题，我的职业风险贷100万给小企业，包括决策模型，风控在中央还是地方，我觉得中央机构没有这样一个体制把产品也好，服务体系也好能够拿出来。刚才提到小额贷款，需要3天拿到款，所以需求端和供给端是一个巨大的差别。其实我们融360做的是把一些银行的信息标准化、专业化。

包括利息，利息怎么定义？我们金融机构说利息为零，其实这个利息实际上是80%，甚至更高。其实这些就是产品的标准化，包括怎么把产品呈现在用户面前。所以，这一点就是我们解决信息不对称，其实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银行，我们成千上万的中小企业，我也看了另外一个数字，中国能够服务上百万小微企业，中小企业的金融机构几乎还没有。我知道民生银行放了将近3千亿的商贷通，其实用户数量也不到百万级别。美国有上百万级的，包括花旗银行等，如果做几万亿的生意和百万亿的生意，如果每天处理上万，上千万的交易这个概念是不一样的，这样就需要依靠互联网，依靠服务体系，你要建模。去年我们融360是一个金融互联网，去年是金融互联网的元年，我希望今年是金融服务业，金融普惠服务的元年，我们希望今年的新年开始，在北大的论坛，这么多同行一起交流普惠的金融服务。

其实刚才我谈到一点，就是一定要通过信息技术，通过流程管理，通过专业的人才，能够解决中小企业贷款，信息不对称，或者风险的问题。收益可以覆盖风险，巴塞尔协议第三条有一条讲到中小企业的贷款和大企业贷款，他提到有一点很有意思，说中小企业贷款在同等的条件下，中小企业贷款的资金准备金对银行来讲可以低于15%，甚至更多，好像是30%。所以，如果科学的管理中小企业贷款的产品也好，服务也好，包括后期的流程管理也好，中小企业可以成为金融机构的首先是一个服务好你的用户的一个很好的责任，首先尽到你的责任，是一个很好的业务模式，能赚到钱，这不是一个神话，国外很多地方都能实现，关键是怎么科学管理。

第二个我们的很多巨头，包括工商，我觉得中国迟早会出现能够服务上千万的中小微企业，或者个人的用户，这个能实现，要多久，很难讲。在座的都是普惠金融服务的先行者，我们一起培育这个市场，谢谢！

孙立文：做了八年这种普惠金融服务，我今天才敢提叫金融服务，以前不敢提，我之前一直提我们的定位叫中介服务，今天在座只有邮储银行可以提金融服务，我们不敢提。

关于风险问题，实际上普惠金融服务，市场确实很大，福元运通这八年就做一年以下的十万到三千万的贷款中介服务，我们永远把自己定位为第三方丙方，我们为乙方进行理财服务。所以，把这个定位定好了，就很有好处，我们就解决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你拿什么还的问题？你要借款，拿什么还？中国的中小微企业很可怜，他们都不是穷人，都是正在经营中的富人，他们只为了短短的300万左右，10万，或者30万的一种流动资金，跟银行借半年，打死银行业不会放款，为什么？现行商业银行的体制完全不足以支撑普惠金融，贷款终身制，一个信贷人，一亿的贷款，跟10万亿的贷款，要承受的风险一样大，或者流程一样多，它何必做这十万块钱，何必做半年的贷款。所以，商业银行的体制不变，很难达到为我们的中小微企业服务。当然，邮储银行除外。解决拿什么还的问题，这是最主要的。我们福元运通这八年20多种理财产品，我们服务了9万多个中小微企业就解决一个问题，你要相信民营经济的生命力非常强，它的业务流程比商业银行要多得多，要严谨的多。

所以，不像想象的那样，民间的金融中介服务，它的坏账率一点都不高，很低，所以普惠金融不要想很多风险，如果想很多风险，这个事情就没法做了。所以，从主观、客观上讲，经过八年的实践我们认为中国的中小微企业需要钱的时候，他们的信用是非常好的。中国的老百姓一提说高利贷，大部分老百姓都不懂高利贷，有的说比银行的存款利息高就叫高利贷，有人说比银行的贷款利息高就叫高利贷。而我们国家规定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4倍是合法的，4倍以外是高利贷行为。

我们现在必须要普及普惠金融，包括这是一个体系，从基础的知识开始普及。我们八年以前做的时候不敢提普惠金融服务，今天我们敢提普惠金融服务，这就是一种进步，谢谢！

孙陶然：我也补充一点，我们在做的时候感觉到现在很多的制度和规则都是十年前，甚至十五年前制定的。时至今日，制定的时候很多没有的技术产品形态已经出现了，这些制度还没有改。没改就意味着说，这些东西如果你一做，就是违规了。就这一点。

叶大清：刚才提到我们现在银行的一些法律法规，包括一些现状制度也是计划经济时代留下来的，虽然过去也有很多改革，我们现在制度是扶持金融帝国。其实中国不需要金融帝国，我们需要是培养金融服务，或者叫普惠金融服务的一个生态链，叫产业链，我们希望这个产业链比较全面也好，或者比较强劲也好，比较发达也好，这样能够有一些各种层次的金融机构，能够合法的高效的服务他所能服务的一些目标群体。刚才我提到生态链，其实也包括金融机构，包括服务商，其实某种情况上来讲，第三方也是金融服务一部分，像融360我们是做金融的小额贷款的搜索和推荐引擎的，我们需要其他的一些价值链的服务商，像怎么做风险管理的专业公司，专门做风控模型，或者做数据分析的一些服务，包括给银行怎么设计这个产品。我们觉得我们需要五大可能还远远不够，金融帝国还不够，我们需要产业链在今后的几年发展起来，这样才能真正服务我们几亿的中产阶级，或者有需求的金融服务的用户也好，或者将近四千万的中小企业加上个体户，所以，任务很艰巨。所以我们要放弃帝国主义思想，帝国主义要滚开，我们一定要有一个产业链，或者生态链的思想。

姜万军：刚才提到实际就是在客户和银行之间，其实不同机构之间的信息也是一个相对来讲封锁的。这个有没有办法突破，或者困难在哪儿？

孙立文：我们做的八年的过程中，我们认为银行是我们最大的放款客户。所以，我们跟各地银行没有任何的竞争关系，都是合作关系。比如说我到银行贷款，我拿着我的资料去了，银行一审核，我可能是3个月以前，我的信用卡忘还了，我所有的资质都非常好，就是因为信用卡两期没有还，银行就是在黑名单，再好的条件想贷款都不可能。这时候银行可以把这个业务转到我这里来，我给他做没有问题。然后老百姓去银行贷款很难，但是到我们这样的中介服务机构就比较容易。实际上老百姓到我们这儿来咨询，我们给要借款的中小微企业主做贷款，我认为他符合银行的借款条件。所以，我认为银行现在这套中介体系远远还不够，我们做金融中介服务，我们要调查一个借款客户，银行的信用体系是基本的条件。当然还有这个人以前有没有触犯国家的法律，我们都会做一套系统的调查，这套系统的，很多外包机构都可以做到。我认为我们这样一个机构，如果能够在未来能够理性的发展，我想随着中国的金融体系建立，应该有利于我们普惠金融的发展，谢谢！

叶大清：刚才您的问题就是有些用户存在多种需求，或者有可能在多个机构里面存在着贷款的情况。我们先从用户的角度来看，作为中小企业，或者个人，贷款可能有多用途贷款，也可能存在不同时期在不同期间有多种需求。第二点金融机构不希望看到你不同需求在同一个机构贷款。所以，这就存在一个需求的全面性。多需求跟风险并不一定成正比，但是我们怎么通过信息的全面性，还有准确性，还有实效性非常重要。所以，这一点我想讲的就是我们价值链、生态链里面还是需要很多合作伙伴，有没有一个基础设施，当然我们央行已经有的增信系统，还有非官方的相当于信用的共享机制，大家去金融机构都得报备，不一定每一个机构都报备，现在有一些民间金融想报备还没有这个机制。所以，我们要有机构做这些基础的服务。

第二、技术手段实现实效性。我信用卡刚刷了一笔一万块，5分钟以后又刷5万块，这个很难，要通过大数据分析，风险模型，还得有一个决策机制管理这个风险。还有就是我们发现越大的金融机构，越老的金融机构，可能因为历史原因，或者体制原因，业务的侧重点没有在小微企业，或者小微贷款方面，它也没有这方面的储备人才，积累这些经验，也没有这个基础设施能够管理这些问题。所以，我觉得刚才我提到的几点，就是包括行业的合作也好，包括通过一些信息技术，通过人才的储备，通过一些意识的改变，希望能够解决你提到的风险的一些问题。

李静姝：我个人的想法，我觉得解决这个事情是一大一小，一个改善大环境，还有一个是开展小合作。那么，大环境就是这种社会信息整合的大环境，也是我们整个社会诚信体系，信用体系建设的大环境。那么，作为银行来讲，其实我们是特别呼唤整个的社会的信用体系能够更加的完善，能够更加的全面。当然，因为我作为一个银行的从业者来讲，我一直也在使用我们各个部门提供的各类的信息，包括我们最权威的现在是人民银行的增信体系，人民银行的这个增信信息，我个人也感受到这个增信体系的内容在不断的变化，不断的丰富，不断的完善。这个是我个人觉得。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各家银行不一样，就是社会的信息提供给每一个使用者，每一个机构，每一家银行，每个银行对待每一个客户的信用报告，各家银行采取的手段不一样。如果想做小微金融，你一定要容忍小微企业，它的这种信用报告的不完善和瑕疵，这个是我们做了5、6年走下来的一个深深的体会，你如果纠结这个信用报告，你走不了普惠金融的路，作为银行来讲。

还有就是小合作，我觉得是今天我参加咱们这个论坛我自己的收获。我确实觉得今天咱们北大的这个新年论坛开展的非常好，让我从银行的角度找到了更多做普惠金融的合作伙伴。其实在区域性的这种小合作，我觉得对于完善普惠金融的服务的能力，我认为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下面我们也会不断的尝试。

孙雷：刚才姜老师提到这个问题，我发表一下观点，怎么解决信息不对称。其实从根本上来说，这是很难解决的，但是有一些方式可以尽量的提高，或者缓解这个问题。第一、银行以政府代表的增信体系，我个人认为增信报告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有非常大的突破，能够把各家银行的增信信息联系起来。那么，非银行的能不能由协会发挥作用，现在安徽省的小额贷款协会，正在做安徽省的小额贷款公司的信息增信平台，这个协会就能够发挥中介机构的信息共享。但是，有些怕泄露，所以我们把联系方式做一些处理，但是本身增信的情况大家都可以看，这是我们觉得第二点发挥协会的一些民间的组织力量。第三、我还觉得这里面是一个大生意。刚才姜老师提这个问题，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是一个大市场，这里面有商机，如果哪家公司，社会的机构利用科技的手段做金融信息的服务商，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需求。无论是银行，小贷公司，民间的机构，还是你个人，都希望像百度、谷歌搜索信息一样的一下人的增信的情况，以便做出一个决策和判断。

所以，我感觉如果通过一些信息的技术，这个是一个大行业，大生意，可能在座的各位，如果有兴趣，我觉得可以在这里面看到一个很大的蓝海，非常大的蓝海，它跟做小微金融恰恰不一样，别的人做小微金融放贷款，他做信息。比如有些信息我分享给各位，据我们掌握的信息，出现大的不良的行业，主要是集中在小微的，特指几十万，几百万，然后比如是建筑行业，不良率贷款非常高，为什么？它很多压款现象，现金流出现断裂，就会出现很大的预期，或者不良。第二个行业是制作业，现在制造业利润越来越低，而且很多出现上下游赊帐，欠帐。第三个很奇怪是类金融服务行业，我们这是从一家银行的机构数据统计出来的，它的不良率发现，凡是从事类似金融服务的这些人贷款，或者企业贷款不良率很高，也许他们故意，也许他们本来把这个钱拿去再转贷，造成客观上不能还。而且这不是一个区域，是整个全国各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信息，我们调研23个城市，把银行的整个数据做了一个处理分析。还有比较低的是什么呢？租赁行业，不良率非常低，农林行业不良率很低，因为它很多不是赊帐，是现金往来，有稳定流水的，其实小微贷款整个状况比较好。

所以，我在想，孙陶然师兄他的企业里面就存在大量的小微金融的贷款客户，他又有支付，又有稳定的现金流，又可以监听到流水，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产品，是一个产品的创新，我们本身也在跟第三方支付公司做这方面的事情。发现它的不良率，我们现在从各种角度来看，它的不良率为零，因为我时刻监控他的流水，你的流水还款来源，流水达不到，水一样的，我就可以及时的警惕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

另外，在具体的合作方式上，我觉得如果大家有兴趣参与小微金融，可以提高怎么解决信息不对称，有两种具体的小的方式。第一种是圈链营销，商圈、供应链，因为它是在一条供应链上，大家彼此熟悉。比如海尔的供应商里面，如果你了解供应商的信息，在一个闭环就能减少信息不对称。第二种是互动合作社的营销，不是简单的联保，担保，很多银行认为几个人的联保，担保，但是几家银行率先突破了这一点，开始找互助基金，互助社，以行业，以商会，抱团取暖，大家都来共担有限责任的风险。现在互助合作社，只交10%，20%，如果出问题，把10%，20%赔掉就完了。所以，为了解决信息不对称，可以组织若干个企业的互助合作社，抱团取暖，共建信用体系，在一个圈子里面了解他的信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