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业管理模式突破

网易财经3月19日讯 由国际著名财经媒体《福布斯》中文版主办、花旗银行冠名赞助的“福布斯·花旗2010中国潜力企业投资与发展论坛”暨 “2010福布斯中国潜力企业、2009福布斯中国最佳创业投资人”颁奖典礼今天在上海举行。

复旦大学企业研究所所长张晖明、普凯投资主管合伙人姚继平、福建正大集团董事长郭廷志、福建正大集团总经理郭敬清、克缇（中国）集团总经理陈碧华和Interbrand（中国）首席执行官陈富国参加了“家族企业管理模式突破”圆桌对话。本场对话由《福布斯》中文版副主编康健主持。以下是对话实录：

康健：这场对话是我们晚餐前最后一场对话，这是事关门中小企业能否安稳吃好晚餐的话题。大家也知道中国民营企业里面90%是中小企业，这里面80%是家族企业，根据统计80%企业面临一些问题，如何解决好这个问题，事关中国经济的整体发展。今天我们请到投资界、咨询界、学术界的专家还有家族企业的成员进行深入探讨。谈到家族企业，对于家族企业来说，到底是利好因素还是不利的因素？或者对于投资家来说，你投资一个企业，是家族企业，你是给它加分还是减分，张教授？

张晖明：家族企业，可以有不同的解释，我这个书生先要说学理的问题，今天的松下人们认为它是家族式的，实际上家族占松下的股权已经很小了。同样的在另外一个美国人写的著作里面讲到，现在在美国70%的企业仍然带有家族的因素。所以这就涉及到你对家族怎么理解。如果说产权完全是这个家族的，那是一个最高境界的家族企业，也是他自己管理的。其实这种企业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企业是从小做到大的，创业者自己做的时候，一定从家庭成员对他事业的支持，这样子成长起来的，所以前面讲的带有家族色彩。我想只要企业是成长了的，发展了的，当然有一些家族做成功了，有一些企业不成功，还有一些后来有改变了，我认为家族企业是一个中性的概念。

康健：其实西班牙也有很多家族企业，姚总也投资了国内的一些企业，从您的观点来上，您投资的时候，如果一个企业是家族企业，您是加分还是减分？

姚继平：我同意张教授的看法。其实家族企业有很大的特色，中国基本上所有的中小企业刚才也讲了，很多数据来看，很多企业从家族企业开始的，家族企业有很大的特色，当第一代的企业家把一个事业从零慢慢发展到一个非常有规模，我们叫做企业以后，基本上有一定的规模。这个里面比一般的创业，刚刚上一轮谈到合伙人等等，这个过程是比较单纯的，如果说有好几个一起创业，虽然说有革命情感，但是在这个过程里面难免会有很多不同的对于长期发展愿景的看法，难免在过程里面产生不同的分歧、意见，也许很多人就离开了。家族企业没有这样的困扰，第一代企业家的时候，他的志愿，对企业的热情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冲击这一块的，也因为这样，对于整个目标的达成，不管是速度也好，或者凝聚力也好，比一般好几个创业人在一起来得比较容易。但是一旦有了规模以后，这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因为只有一个家族的成员作为一个咨询对象的时候，在控制的问题、财务的问题，某一定规模达到之后就显现出来。
    还有一个潜在的问题，假如这个家族的成员是比较多的，这个层次是比较多的，也会产生谁要接班的问题，如果处理不是很妥当的时候，也难免有很多杂音，在继续发展的过程也会造成问题。对于投资人来讲，家族企业能够把一个产品也好，或者服务性能、产业也好，从零创造到一定的规模，但是到了一定规模的时候需要很多的协助，对于我们来讲我们很喜欢，在这个时机进入到家族企业，协助家族的成员继续往前走，我想这样一个合伙会让这个企业更能够有效的往前走，如果说有好几个不同的股东、不同的创始人，对投资人来讲要单纯很多，在做决定的时候也好，事后我们做服务的过程都容易得多。整体来讲对家族企业是投资人非常青睐的一个形式。谢谢。

康健：我们知道Interbrand公司是一个著名的品牌公司。陈博士请您谈谈从品牌角度来看，我们怎样来看待一个家族企业？是加分还是减分？

陈富国：首先我有一个观点，刚刚谈到家族企业，我认为中国目前来说谈家族企业来还不是很那个，甚至我们可以说中国家族的感觉都在重新建立，所以这是我的一点感觉。我今天使用的家族企业这个概念来自于哪里呢？还是按照本来意义理解，这家企业可以有家族稳定的控制，家族成员参与很多。在历史上面中国是有的，我们现在可以看到一些，像同仁堂，比如说张小泉的，这样的企业，现在形成的是当时家族第一代、第二代，这样的创始人，然后到今天，到老字号的时候，心里自然而然会想到有一个家族在后面，这是我说的家族企业。
    回到我的答案上面来，做品牌跟做一般的企业经营有很大的不同。做品牌讲究的是一种稳定的传承，是对于一种理念、对于一种信仰的坚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坚持。这个意义来说家族企业实际上是品牌塑造的一个比较好的，因为家族的，当然我们现在说的家族企业都是成功的，能够几年，老子做了几年、几十年，传到儿子，这是比较成功的。往往有一个非常深刻的理念在支配他们的业务成长，支配他们对于所有工作的要求。而这正好就是我们所品牌的灵魂。
    我们现在跟一些非家族企业打交道的时候，他们在核心理念方面是很困难的，假如说一个很强势的家长在控制这个企业，这种东西相对就不一样了，这个角度来说是一个好处。家族企业往往比较坚持、比较专注。专注会带来什么好处？可以带来很多好处。比如说刚刚杨总提到客户体验的问题，客户体验怎么来的？一种是创新，还有一种是坚持。你一件事情，你差别多了，给到客户体验就不一样，这是坚持而来的。
    还有一点，家族企业，刚刚说家族成员在做，这个无形当中我们说，现在西方企业很讲究品牌形成过程当中，在那里传播品牌理念，把这些理念传到员工那里。正因为有这样一批家族成员就自然而然承担了理念了传承和支撑的作用。这是另外一个好事，正因为这样，也是品牌建设当中很重要的，品牌建设，稳定性也得到了保证。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真正的稳定的市场经济环境下面，如果市道比较稳定，家族的声誉，这对消费者是非常重要的。最近一轮的经济危机，不论是家族企业还是非家族企业都有很大的危机，但是背后有家族企业的金融服务机构，相对来说这一次就过得容易一点，这就是家族企业带来的好处。当来也有一些不好的银行，不好的银行，显而易见是大家对于那种家庭成员之间感情的处理，当它成为整个业务的聚焦重点的时候，还有一个是权利分配的问题，假如太太做总裁，先生做董事长，这个时候这样的企业是非常困难的。

康健：我不知道在座的几位家族企业的成员是怎么来看待的？福建正大这一对夫子，你们怎么看家族企业？认为是有利因素还是不利因素？怎么看待家族企业的？

郭廷志：很高兴今天有机会来到这里。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福建省在泉州有90%是家族企业，我们的发展过程也比较了解。泉州从改革开放开始，就是家族企业。从家族企业，从没有技术、没有团队、没有资金、没有厂房我们开始打拼，这是泉州人爱拼才会赢的精神。泉州从企业的发展上面，从零到目前，泉州整个经济，全福建省排列第一，所以说家族企业在某些方面来讲，我们泉州家族企业来说在全省还是排第一的。
    我们这个公司，我从80年开始创业，我们是整个一条龙服务的，我们企业做到销售，是一条龙的。我们把这个基础做好，从这个技术到销售，开始走向市场，我们这方面还是走得比较前的。我们主要有海外的这些，台湾这些朋友，我们对研发也是投入比较全面的，所以我们的企业从1980年到85年一个槛，到90年又是一个槛，到99、2000年这个槛最大。我们家族企业还是有它的优势。我们现在目前的手机24小时都开的，我们不像国营企业，或者其他企业下班关机。家族企业，优势也是非常现实的。谢谢。

郭敬清：我作为一个家族企业的接班人，我个人认为在家族企业里面，大家首先考虑的是整个企业的整体发展，不会因为这几年的环境变化做一些短期行为的判断。在我们当地基本上是家族企业，所以基本上企业的人他们整个是处于亲戚关系，家族里面的成员他们也是有这样的心态在专注着这个企业的发展，支持着这个企业的发展。所以从80年代到现在短短20几年的整个过程当中，泉州的民营企业占到全省GDP贡献最多的，我感觉这样一个模式发展当中，企业从80年代从自己跟家里面的人开始创业，到了90年代以后大家已经慢慢的引进一些专业的团队，到现在基本上应该说成功的一些民营企业、家族企业，更多的已经把平时的前线基本上依靠于整个团队的处理在运营着。
    作为一个家族企业的核心人员，现在目前起到的作用很大也是一些主要拍板、大的决策方面，家族企业，在这方面更快速的做出很多的判断，所以有一些时机的掌握度上面会来得更及时，我们得到的利益和抗风险能力我们比其他企业有更明显的细分。谢谢。

康健：两位郭总都提到了家族企业的优势，陈总评价一下。

陈碧华：我感觉家族企业的优点是来自于创始人的经营理念能够非常的坚持，还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关系会把这个品牌建设得更好。好比刚才讲的稳定，稳定持续的在发展。而且对于产品，对我们经营的业务有高度的热情，这样感染我们内部的员工，我们内部的员工就是内部的顾客，从内部顾客到外部顾客，这我认为是家族企业的优点。当然也有缺点，当业务扩张的时候，管理制度的变革，这中间肯定要关注一些，进行调整。

康健：都谈到家族企业的稳定等等，总体来说基本上是看好的态度。接下来谈另外一个话题，根据一位教授的研究，东南亚的家族企业40%传给了自己的二代，27%传承时候失败，17%传承给职业经理人，13%传承给外人。我们看到这个财富有一个传承通道，我们是传自己的孩子还是找职业经理人呢？

张毅斌：家族企业，实际上我们在文革期间，特别是对私有制的偏差，基本上不允许私人家庭从事经营活动，即使做小买卖，也作为投机倒把。改革开放以后，放开创业，创业最初的冲动一定是创业者，起来一个事业首先是自己的见识和能力。我前面提到最需要的是家庭的支持，伴随着市场的逐步开放和做大，因此企业也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最先依靠家庭成员的支持，所以有家庭成员的参与观念，资产自己的，管理也是家庭的。当时有一个文章里面对家族企业的看法，认为和现在企业制度不相融。伴随着它的做大以后，家族成员一时难以适应做大了事业的情况，而且在市场活动当中必然也接触到具有对他们家族文化认同的职业经理人。因此可能会开放自身的管理体系，首先是开放管理体系。如果一个家族企业做到上市以后，开放产权体系，我认为这是一个企业成长过程当中的，我前面提到松下公司现在只占松下4%的股权，松下文化恰恰是给这个企业留下非常好的，具有生命力的东西。松下说过，企业是家庭、企业是军队、企业是学校。我觉得对于家族企业应该抱着发展的历史的眼光看，显然人是有自然生命周期的，因此最后一定要把事业传下去，当初做企业的时候可能为自身的生存、为自身的致富、富裕，当他超越自身消费能力的时候，已经不是为自己，为社会做。小孩子可能在自己的企业里面得到锻炼、成长起来了，可能会传给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不愿意呢，自然而然请外面的人。
    在国内，我们现在家族企业也有第二代做得比较好，比如说江苏的红豆。所以这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刚刚康总也提到40%是成功的，说明这种传承还是有它相当大的空间，这取决于小孩子自身的意愿，如果不愿意接班，资产还在，总要找人来打理。所以传子女可能第一选择。如果子女切实能接班，当然是自然而然就接上去了。如果子女感觉需要其他职业经理人帮忙，职业经理人可能进来了，也可能子女不愿意接受。即使李嘉诚这样的企业，现在的打理者用的是英国籍的人。这种家族的色彩、家族的文化和企业已经形成的管理风格我觉得是一个。

姚继平：中国有一句谚语，富不过三代。如果只针对家族的企业必须传给我的子子孙孙，这未必对企业发展的一个好的现象。目前所有的教育，整个大环境的变迁，其实现在年轻的一代愿意接受这个，现在的年轻人，其实有很大的抗拒力去接受家族企业的传承，有的时候你特意的说要说这必须要接受的，这对企业整个发展是不健康的。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家族企业有一定的企业文化，有一定的企业精神。这是不是说我从外面找一个人来就可以融入到这样的企业文化、这样的文化背景里面，也值得怀疑。这个传承的动作不管是传给自己的后代，或者找职业经理人，这个过程很长，要准备很周全。
    换句话说，我们找职业经理人，并不是说在外面直接找一个CEO，这个CEO很可能要从很低级的经理做起，做很多年，取得了家族对这个经理人的信任，然后慢慢转移。我们从很多好的家族企业慢慢转成职业经理人的历史来看，都是这样一个过程。我相信任何一个非常有能力，有很多经验的职业经理人，如果直接跳入一个家族企业，我感觉未必能够很顺利的承接这样的企业。这样一个传承必须要有时间、要有计划，要取得所有家庭成员的同意，这样的职业经理人就会做得比较顺利。我们在这个上面看到很多成功的例子。

郭廷志：我们从那么早办这个企业，从文化水平，各方面等等是比较薄弱的。当年我把我儿子送到国外去独立，把他送到国外去。我们很早就给他独立的机会。从他念高中的时候，还没有念大学，他放假了以后就到工厂锻炼，我们对这个孩子的培养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了。他毕业回来，我们有一些团队，一回来就锻炼。我们做体育用品也是多种品牌，一双鞋子，一个服装，不要小看一个布什么的，这也是非常专业的。所以说要到一线锻炼、成长，从鞋材，从化工、从销售一项一项培养，一项一项教会。

康健：小郭总，你有一个俊朗的外表，家里也有钱，也可以到演艺界发展一下，为什么愿意来吃这个苦？到工厂里面锻炼？

郭敬清：因为从小对这个行业就在学习、观望，暑假期间就去锻炼，这样的过程当中对这个产品，对这个行业进行去了解。这个过程当中产生对它的热爱、喜欢。我觉得对于我这个产品来说，我很感兴趣。读完书，我没有考虑接与不接的问题，关键根据个人的喜好，跟这个过程当中了解有关系。当读完书回来的时候，看这个行业的时候，我也有一个对它的判断，这个产业在中国一开始从小家坊开始，到了正规的工厂，我回来的时候从工厂型的变化改变成从品牌的转型，把这个产业实际上不是单纯的做工厂，做一个品牌附加值的产业，相对来说空间非常大。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也是很好的发展前景，以其他行业来说不了解。

康健：小郭总的回答可以用两个词语来形容，“我喜欢”，“我能”。陈总呢？

陈碧华：我最担心的是这个企业的永续经营，这是前提。其实最难安排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比如说我让他读交大，他读了一年，你能安排他吗？不能安排他。之后充满变数谁也不知道，对于我们而言企业的发展最重要。刚刚姚总说的，如果要外聘职业经理人，这需要计划，是一个很细致的工作，我们也会在这个方面做的。永续经营是前提。

陈富国：我刚刚听的时候，作为上一代他们有两方面的压力，一方面是企业的永续经营，这个企业作为自己的“孩子”，本身有很多自己的理想和激情，但是另外一方面是他的生命中的孩子，孩子的兴趣是什么，这个事情不同的父亲、母亲会有不同的看法，这两方面压力有时候是相互冲突的。对于继承的一代，儿子的一代，一个是家庭责任感，自己富有，对家族、事业延续，我相信很多西方家族企业年轻人继承家族的事业，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个考虑，而在另外一方面自己确实是完全不同的年代，自己的志向、自己的爱好很可能不一样。当然这个里面有一个问题，刚刚陈总提到得非常清楚，假如是这样的话，我的想法这是我来以前准备的一个，应该找对于家族已经形成的理念，并且已经被证明是成功的理念有忠诚度的那个人，要找准这个，并且在给他落地的，应该给他一个机会适应，因为这是家族。刚刚一位老师也提到家庭的融入是很重要的，整个家族不能接受他，那是不行的。

康健：接下来一个话题，最近讨论的国进民退的问题，这个角度来看，你们是怎么看待的？

姚继平：我的看法是这样的，中国过去25年的发展是全世界很难看到有这么大的发展环境，这样的环境之下导致很多企业莫名其妙的就发展出来。我常常看很多的企业家，他们告诉我说经营了三年，从零变成一个亿、两个亿的净利润，其实你真正发觉他怎么成功的，他产品的竞争优势在哪里，他持续竞争力在哪里？其实你找不到，主要因为大环境，是有利的，所以很多企业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发展出来，如果他不能突破，不能看清楚真正的问题在哪里，往往这样的企业经过三五年之后就慢慢泡沫化，消失了，这个在很多当时以外销为主的，自己没有增强自己的技术能力，没有继续的在产开发上面发觉，不愿意投入更多的资本在研发上面，这样的企业就会慢慢淘汰。这说明了在今天中国整个的结构，企业结构里面我们有很大一部分的私人企业当初能够做得很好，不是来自于自己本身的竞争能力，而是因为大环境的存在。但是在2008年、09年金融海啸之后我相信有很多人认知到这个严重性，也做很多调整。
    我个人不认为国营企业就会经营得比私营企业好，其实我认为国营企业有很多问题，只是因为有很多私人企业没有的资源，有很多是垄断行为，有很多客户群等等。私营企业是靠自己奋斗，自己找寻出路，他很困难，但是如果他知道，他往前走，怎么走，需要什么样的协助，在过去两三年我们也看到为什么私募股权基金、风险基金这样的蓬勃发展，是因为这些企业家知道，他愿意引进，不管是战略投资人也好、股权投资人也好，这个本意都是在于怎么强化它的体制。现在我们看企业家，很多人问的问题是能带给我企业什么价值，钱都是一样的。
    这说明了，其实我们民营企业家都认识到这个问题，必须做进一步改善、强化，持续成长的动力在哪里。私人企业会继续存在，家族企业会继续蓬勃发展，这本来是我们中国社会主义，中国是以家为单位的民族，对社会关系是很浅的，不像西方的社会，他们对于社会这样大结构的认知，责任感是比较强的。但是中国人他们对这个方面是比较弱的，他们以家族为单位，也正因为这样家族企业永远是私营企业的一个出力。我认为是这样的。

康健：郭总？

郭廷志：我认为我们做企业，他们有新的知识、新的理念，他们接受能力比较强。我认为我们企业在旅游鞋变运动鞋，我们中国品牌，1999年第一双运动鞋从泉州产生了，从旅游鞋变运动鞋。我们从原先演化下来，我们已经演化了十几个专利，从运动到健康到环保，我们也是投入非常大。我们不会说家族企业就没有投入研发，其实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研发，对体育用品，我们99年开始把旅游鞋变成运动鞋，从运动开始投入大批量的研发。到现在是环保，有十几个发明专利了。

康健：小郭总？

郭敬清：泉州90%以上都是民营企业，基本上已经传到了第二代，基本上现在成功的像我们当地的安踏、特步，这些都属于二代企业家了，他们比我大，相对来说他们真正做企业成功，让中国基本上都熟悉他，是在二代手上创造出来的，因为年轻人的思路跟接受能力相对比较强，他们有那种爱拼才会赢的特色，又接受了很多新的理念。他们在当时市场转型当中有很大的决策力，那个时候创造出了整个企业的成功。在这个当中带动了整个产业在泉州地区的产业升级，也为我们这个产业在泉州打下很好的基础，在其他地方，全球来说，代替的话是很难办到的。

康健：陈总？对于第二代的现象，他们能否担起重任？

陈碧华：在过去这十年，有很多有理想的，就是这样产生的。在中国、大陆，你可以实现创始人的抱负，其实我们第二代，我们的理想是一致的，这是很好的。所以成功无外乎四个条件：好的环境、经验、创新、努力。所以作为第二代在这里我要说，还是有成功的机会的。

陈富国：我也补充一点，根据我的观察，我们接触到目前接班的一些二代的私营企业，总的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好象因为接班而造成这个企业大面积下滑，严重下滑的例子好象报得也比较少。有一些企业确实出现了局部的困难，跟产业转型带来的，不是接班带来的问题。而我们看到的二代，尤其是80后的二代，这些人对于观念性的东西更加敏感，对于表达性的东西更加追求，要求更加细腻，这实际上是一个比较积极的现象。我的观察是这样的。

康健：时间关系，我接下来的问题集中在一对夫子，刚刚郭总说他创业的时候，他是年轻的企业家，现在比他的企业家已经把企业交给他们的孩子了。您现在有没有压力，打算采取什么接班的步骤？

郭廷志：小孩对这个行业也有一定的经验了，这七八年，他从一个工厂一个工厂、一个分公司一个分公司做，他对行业有信心，我们团队的培养来看，对他的接班应该是能接受的。

康健：遇到分歧的时候怎么办？

郭廷志：整个企业，不管是企业经理人，还是子女，肯定工作当中有一定的意见不同，意见不同，我们进行分析，哪一个是对，哪一个是错，企业在经营当中会有这样的问题，我们都是用一些开家庭会，还有开高级干部会议把这个事情解决好。他从十几岁就在一线锻炼，对他们（元老）的尊重，各方面的关心、服务，让我们这些元老对我们这个企业非常有信心。所以我这个儿子，他们都对他支持的。我对他们承诺的事都做到，给他们分成，给他们怎样的，他们非常满意，对他们的关心，对他们各方面，他们比较简单，你只要说到做到。

康健：小郭总，您觉得您的父亲的哪些优点是可以学习和吸纳的？

郭敬清：我父亲在这个行业已经有30余年，这30余年，他对这个行业很大的激情到现在为止还是这样子一如既往。在这样的一种坚持当中对这个产业的投入，我感觉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是值得我们学习跟思考的一个方面。在创新方面，我从十年前公司就已经请了一些台湾的技术人员跟当地结合在一起做研发，这十年里面不断的研发出了十几个专利，当时早期很多的专利是为了降低成本而去做的一些研发，到了后期，我在回来的时候也跟他们沟通，大家也知道产品实际上除了成本的降低以外，还有很大的一方面是产品的附加值。这个成果在品牌提升当中得到很大的支持，在近两年当中我们把研发转成了拥有健康方面的一些专利、一些研发，包括在研发成功的一些环保，就是针对国家政策，环保产品，我们也做了很大的突破。

康健：你接班，感觉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郭敬清：最大的挑战，现在这个行业在当地也有很多做得比我们好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目前也做得挺好，但是我觉得应该更多专注于品牌细分化、领域里面做得比其他品牌、其他人做得更好，然后可以在细分行业做领头的企业，这有很大的挑战。

康健：还想问一下陈总，当年您的父亲把公司传给您，是怎样的？

陈碧华：我父亲对研发创新，也是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面是一个，他是一个很好的精神领袖，是值得我学习的。

康健：您对接班人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陈碧华：如果说儿女接不了班，就像刚才说的来做。

赵民：其实只要孩子接受这个事业，尤其这个事业在一定的产业领域里面，而且对这个产业也有一定的理解和信心，而且在这个产业和企业当中有相当长时间的历练，我相信我们的第二代能够接好班，因为实践当中已经有这样的一批人。比如说红豆的，这些企业都是有代表性的。包括扬子江药业等等。他们在实践当中都有很好的，对行业、产业、未来产业的理解。

陈富国：从品牌，你们刚刚提到品牌的问题，从品牌来说，家族企业有很好的优势，如何做好这个优势，传代上面有三点需要注意的：第一就是拿捏好，继承老一代理念和适应市场需要，这是需要注意的。日本家族企业特别重视这一点，在家训里面明确的写到，继承企业的人必须承诺要专注等等，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条。但是你要适应市场又不能不做创新，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第二点，怎样用好家族的力量，你的优势在于你的家族，你的家族在整个力量的调动方面、协调方面，用得好，对企业的凝聚和拉升都有很强的作用，所以本身来说也是一个方面。第三个方面要永远敬畏市场，家族虽然在管理企业，但是永远不要让家族成为企业讨论的主题，讨论主题是如何满足消费者的需要。谢谢。

康健：下面给观众一个机会。没有的话，这一场就到此结束。非常感谢观众的耐心，也非常感谢台上嘉宾的参与，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