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布斯》：中国经济存在泡沫吗？

网易财经2月22讯  在西方，关于“中国经济神速发展哪天可能结束”的讨论一直是热议。两天观点浮出水面：有人说很快会结束，有人说不会的。《福布斯》的本期专栏文章批驳了否定中国经济发展的观点，指出“中国的经济增长是非常真实的”，而且“以为中国经济比事实上更疲软，看空其未来5年的增长，将是一个错误。”

阅读全文如下，原标题：不，中国绝不会垮（No, China Will Absolutely Not Collapse）

关于中国是否能继续拉动世界摆脱经济衰退，争论一直未曾停止。在彭博电视节目和CNBC的 Squawk Box节目中，噱头专家查诺斯仍声称，中国的经济增长是海市蜃楼，一个泡沫即将破裂，而其后果将比迪拜还要糟糕1000倍。他认为，中国的经济数据像前苏联时期似地是捏造的，为了掩盖实际上的虚弱。我在《查诺斯错在哪里：中国没有泡沫》 （Why Jim Chanos Is Wrong: There Is No China Bubble）一文中写道这种看法，他们这些人低估了中国政府为给房地产市场降温所做的工作。而在本文中，我还要说另一点：官方的经济增长数字并不是太高，而是太低。

为什么？因为中国的地下经济占总体经济的比例，远远大于大部分经济学家估算的10%-20%。因为政治原因，政府不能承认这一点。10年前，美国财政部估计，俄罗斯的这一比值为50%，逃税情况非常严重。中国地下经济与总体经济的比值至少与俄罗斯的水平一致。许多公司高管手头都有3套账本：给自己看的、给投资者看的以及给公众看的。

你不能相信官方的或者华尔街分析师发布的数据。你看，在2009年初，中国国家统计局将2007年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从11.9% 修正至13%。几天之内，所有大型投资银行，例如高盛，也向上修正了它们的估计值。咦？怎么会所有的分析师都错了一年多，而突然在短短几天内便获得了显示出中国经济增长率提高如此多的新数据呢？对于来自中国和那些投行的数据，我都持保留态度。

现实情况是，中国的经济增长是非常真实的。毕竟，像麦当劳、英特尔、惠普和通用汽车等等公司都公布在该国销售额创下纪录，并追加数十亿美元的投资。它们当然不会为中国的领导捏造数据。我的公司，即中国市场研究集团估计，在过去的10年中，GDP是以年均10％至14％、而不是大多数经济学家提出的8％至10％的速度增长的。

这就是为什么在2009年上半年，当经济增长率落在5％至6％的范围之内时，中国感到如此的不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相信，大多数经济学家低估了国内消费在其经济中的作用，而高估了出口的作用，后者占经济比重接近20%，而非许多经济学家仍在使用的40%这一数字。（见我的文章：《三个关于中国商业的神话》Three Myths About Busine-ss in China）

以为中国经济比事实上更疲软，看空其未来5年的增长，将是一个错误。肯定会有一些起伏和修正——尤其是在存在供应过剩的商业地产市场中，对政府投资的依赖必须削减、而更多地依赖国内消费——但总体来说，中国将继续增长。看一眼数据和税款是如何收集的，就能明白为什么分析师们使用的许多关于中国的数字是不正确的。

中国国家统计局有一些非常聪明的人在分析数据。我认识的其中许多人是拥有哈佛大学和其他常春藤大学学位的世界级统计师。问题不在于他们，也不是中央政府的不当干预（尽管可能有些时候会）。问题在于他们所使用的数据及这些数据的搜集方式。

国家统计局的大量数据收集工作，是由那些在过去十年的私有化浪潮中丢失了之前工作的人完成的。他们辗转于各个公司，要求他们协助填写表格，输入收入、利润、雇员人数等信息。他们不是统计学家，甚至几乎没有为现代经济接受过培训。

许多公司不愿意向这些人透露它们经营得怎么样。它们更愿意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更穷一些，以避免地方官员来讨好处甚至直接索贿。不像税务局，国家统计局不怎么采取强制措施，以确保从各公司得到的数据尽可能地真实可靠。

数据收集者自己也常常犯错误。他们经常不得不反复回到那些企业处，因为他们在填写表格或传送数据时出了错。如果想我一样无数次看到这一幕，那么你就会知道统计局高级工作人员再怎么棒，他们手头的数据也只是由不称职的收集工从不愿意泄露信息的公司那里获得的不可靠数字。我曾经看到一个非常和蔼的、头发已经花白的数据采集员，在3周内去了一个公司6次，每次都是填写同一张表，因为他总是出错。

公共部门的数据也不可信。一些地方政府官员夸大地方GDP数字来彰显自己的政绩，以便获得晋升。因此，国家统计局会将这些数字打折扣。但有些地方政府代表却尽量不上报他们的GDP增长率比目标值高了多少。为数众多的腐败官员中的某一些，尽量不泄露其政府的能力，许多则认为，他们最好是少报一些，以从中央政府的经济刺激计划中获得更多资金。这就是解释，稻田中怎么出现了高耸入云的当地官员的办公室大楼。

再看看征税的过程。这是地下经济看起来比实际上要小的另一个原因。大部分餐馆每月都缴纳固定数额的税款，而不论该月产生了多少收入。当然，不是，并非所有同一规模、位置的餐厅的收入都一样。但它们全都落在一个相当窄的缴税额区间中。结果，一些不太成功的餐馆至少多付了一点点税款，而生意兴隆的那些则缴得太少。

在中国价值366亿美元的电子商务市场中，主要通过像阿里巴巴旗下的淘宝网经营生意的卖家不缴纳分文税费，而全现金交易的零售企业也是如此。（见罗伯特·奥森（Robert Olsen）的《中国向电子商务的迁移》China's Migration to E-Commerce）在房地产市场，卖方往往将售价少报5％至10％，以便少缴税收，而真实售价与报告售价的差额将由买家另外用一笔现金支付，或者汇入其海外帐户。

公司还可以购买真真假假的发票。曾荣登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房地产大亨周正毅被逮捕，检方的部分理由就是涉嫌伪造增值税发票。当你走在大街上时，如果你看到人行道上写着一些号码，那么通常你看到的都是开假发票或假学历证书的广告。

显然，在中国官方的GDP数据中，收入和利润没有得到充分体现。政府说出地下经济的庞大规模，却不会引起相关责任部门冲突，这不具有政治可能性。然而，政府正在积极打击伪造发票和逃税行为，实施新的税收和发票政策，迫使餐馆之类的收取现金的行业根据实际经营收入，支付更多税额。

诚然，中国经济的某些部门当前的确过热，而且有一些结构性经济问题需要解决。但查诺斯之流对中国厄运和惨淡前景的预测，在很大程度上夸大其辞了。中国不是迪拜。其经济增长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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